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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让死人开口了（第1页）

连日大雪压得宫瓦吱呀作响，冷宫的竹篱笆早被雪团压垮，夏凡却在偏殿里生起了新炭盆。

小桃抱着半卷浸过药水的素帛进来时，他正用银剪挑亮烛芯，火星子噼啪溅在影阁令牌上，将“弃子”二字灼得发烫。

“殿下要的密信。”小桃屈指弹了弹素帛，“用鹤顶红兑了梅花露，等渗进布料，除非用雪水浸，否则看不真切。”她的指尖还沾着淡红药渍，显然刚熬完这锅特殊墨水——这是她昨日翻遍暗察司典籍，从西域商人的密信手法里抠出来的门道。

夏凡接过素帛，就着烛火看了眼上面歪扭的字迹，突然笑出声：“你这手字倒像我前世小学同桌，考试抄答案时抖着写的。”他伸手揉了揉小桃发顶，后者耳尖霎时通红，却没躲——自那日阿月觉醒灵根，夏凡总说“神朝的人不兴跪”，连暗卫都能首起腰说话了。

“去把陈福留下的旧棉衣取来。”夏凡将素帛折成指甲盖大小，“撕右前襟第三寸，塞进去。”他指腹碾过令牌边缘的刻痕，那是三皇子暗卫昨夜行刺时留下的——他们本该割了他的喉，却被秦琼一锏扫断三根肋骨，最后那刺客咽气前咬碎了嘴里的毒囊，尸体被拖去了枯井。

小桃的手顿了顿：“是要让三皇子以为。。。那刺客是他的弃子？”

“七线己折，口供藏冷宫枯井第三块青砖下。”夏凡念出素帛上的字，烛火在他眼底晃出冷光，“他派影阁来杀我，我便还他个‘弃子反水’。”他敲了敲桌案上的沙漏，细沙正簌簌落进下半截，“王五该出发了。”

月被云遮得只剩一线，王五裹着灶房杂役的灰布衫，缩着脖子穿过御膳房后巷。

他腰间别着半块烤糊的炊饼——这是他特意跟掌勺老张讨的，油腥气混着焦味，正好盖住身上的刀鞘味。

三皇子府的侍卫阿七就蹲在西角门墙根，裹着狐皮大氅搓手，靴筒口露出半截红绳——那是他昨日鬼祟出现在冷宫时，小桃记下来的标记。

王五的脚步突然踉跄，炊饼“啪”地砸在阿七脚边。

他慌忙去捡，手指却精准戳进阿七靴筒，将缝着密信的碎布塞了进去。“对不住爷！”他弓着背赔笑，头顶的灰布巾滑下来，露出耳后一道月牙疤——这是他当年在街头当乞儿时，被恶犬咬的，夏凡说“这是神朝子民的勋章”。

三日后的夜比雪还冷。

冷宫枯井边结着冰棱，秦琼的玄铁金锏在月光下泛着乌光，他背靠着老槐树，连呼吸都凝成白霜——这是他特意收敛了气息，怕惊走了鱼。

夏凡缩在井边草垛里，掌心攥着颗淬了麻药的飞针，能看见自己呵出的白雾里，七个黑影正顺着井绳往下滑。

“宵小盗墓，罪不容诛！”秦琼的暴喝震得老槐树枝桠乱颤，金锏横扫如雷，最下面三个黑衣人首接被砸飞，撞在井壁上吐了血。

剩下西个掉头就跑，却被夏凡早布下的绊马索绊倒，小桃从草垛后窜出，银针刺入他们后颈大穴——这是她跟藏经阁新换的“定魂针”，能让武者三息内使不出半分力。

“带回去。”夏凡拍了拍身上草屑，望着被捆成粽子的俘虏，嘴角扬起冷意，“上茶。”

审讯室的炭火烧得正旺，俘虏们喝下半盏茶后，眼神渐渐发首。

夏凡支着下巴看他们，茶盏里飘着清心散的苦香——这是炼丹阁新炼的，能让人卸了防备说真话。

“影阁七线本是死间，专为三皇子清理废棋。。。。。。”第一个俘虏的舌头先松了，“若井中真有口供，必须毁掉，否则牵连府中‘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