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将蜡烛塞到小陈手里:“拿稳!别照向门!”
然后,他一个箭步冲向塑料筐后的男人,手指毫不犹豫地抓向那个不断闪烁、发出刺耳噪音的黑色小设备。他粗暴地扯断导线,将它从男人身上撕扯下来!
电子杂音戛然而止。
世界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相对寂静之中,只剩下门外怪物那似乎失去明确目标、但依旧狂躁的撞击和嘶吼,以及男人解脱般的一声悠长、微弱的喘息。
李苟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沉默了的设备,感觉它像一块滚烫的烙铁。他喘着粗气,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
噪音消失了。
光也被尽可能遮蔽了。
门外的怪物,会离开吗?
撞击声并没有立刻停止,但频率似乎慢了下来。那疯狂的、针对性的冲击,变成了更加混乱、更像是发泄般的扑撞。嘶吼声中的狂躁依旧,却似乎少了一丝明确的目的性。
它还在。但它好像……有点困惑了?
李苟和小陈死死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连心跳声都仿佛震耳欲聋。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汗水顺着李苟的鼻尖滴落。
砰……砰……
撞击声又响了几下,但力量明显减弱了。
然后,他们听到了一种声音——沉重、拖沓的脚步声,开始缓缓地、似乎不情愿地……远离了门口。
脚步声越来越远,最终彻底消失在死寂的街道上。
怪物……走了?
他们真的赌对了吗?
李苟和小陈依旧不敢有丝毫动弹,保持着绝对的静止,竖耳倾听。足足过了好几分钟,门外再也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毫米,巨大的虚脱感瞬间袭来。小陈腿一软,靠着墙壁滑坐到地上,蜡烛差点脱手。李苟也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后背早己被冷汗湿透。
暂时……安全了?
然而,还不等这口气完全松下来。
塑料筐后面,那个气息奄奄的男人,忽然再次发出了极其微弱的声音。他的眼睛望着李苟的方向,手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指向房间另一个角落——一个老旧的、漆皮剥落的铁皮档案柜。
“……下……下面……”他嘴唇翕动,声音细若游丝,“……留给……能……活下去的……人……”
话音未落,他手臂垂下,眼睛缓缓闭上,只剩下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
李苟和小陈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和疑惑。
那个档案柜下面,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