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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白昼的囚笼（第2页）

他们不敢进入任何建筑，谁也不知道那黑暗里藏着什么。

有一次，他们不得不穿过一条稍宽的马路。就在他们快速跑过时，旁边一栋写字楼三楼的窗户里，突然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巨响！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花盆连着泥土摔碎在人行道上，碎片西溅！

两人吓得魂飞魄散，立刻扑倒在一辆废弃汽车后面，心脏狂跳。

他们死死盯着那扇破碎的窗户，等了足足几分钟，里面却再没有任何动静。没有怪物扑出，也没有求救声。仿佛只是某个固定装置经过三天时间，终于不堪重负地断裂了。

这种未知的、随时可能爆发的危险，折磨着他们的神经。

他们继续前行，变得更加谨慎。每到一个路口，李苟都会先仔细观察很久，确认没有移动的物体，才打手势让小陈快速通过。

饥饿和口渴不断袭来。李苟拿出帆布包里分到的压缩饼干，掰了一小块递给小陈，自己也吃了一小块。饼干碎屑刮过喉咙，急需水的滋润。那瓶水变得无比珍贵，每次只敢润湿一下嘴唇。

中午时分，他们在一家锁着门的洗衣店后门角落里短暂休息。阳光斜照进来，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

小陈抱着膝盖，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李哥……我们会死在这里吗？”她轻声问，声音里没有了哭腔，只剩下麻木的绝望。

李苟沉默地看着手里那把造型奇特的黄铜钥匙，钥匙柄上复杂的徽章在光线下反射着微光。

“不知道。”他依旧给出这个答案，“但只要还活着，就得往前走。”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

“咚……”

那沉闷的、来自地底的震动，再次传来！

这一次，比昨夜感受到的更加清晰！脚下的地面明显传来一丝微弱的震颤，仿佛有什么极其巨大的东西，在城市的下方深处翻了个身。

紧接着，从并非遥远、而是似乎近在几个街区之外的方向，传来了一声凄厉无比、充满了极致痛苦的惨叫声！那声音绝对是人类发出的！

叫声极其短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扼住喉咙，戛然而止。

然后，是一种令人血液冻结的、密集的“窸窣”声，像是无数节肢动物在快速爬行，又像是湿滑的肉体在地面拖拽，从声音消失的方向传来，持续了十几秒后，也彻底消失。

李苟和小陈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那声音的来源方向……似乎正是他们所要前往的旧工业区。

白昼的光明，此刻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无处可逃的囚笼，而在地底深处和城市的阴影里，某种筛选或者清理，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李苟缓缓站起身，目光投向那条通往深渊的街道尽头，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和钥匙。

他们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