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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林与海的往事三（第2页）

就是这一瞬，人类又己经准备好了第二次攻击。

雷鸣般的隆隆声从海面传来。

漆黑的铁球砸进海滩与林缘的交界处，爆出一阵沙尘与碎木。

那些原本用来遮蔽射击的藤蔓和树桩，在一轮轰击之后只剩下焦黑的断木。

长老的声音再次高昂起来，古老的咒语让空气震颤。

一道又一道闪电撕裂了海边的天空，许多士兵被击中倒地。

可更多的人类从后方踏上沙滩，顶替了他们的位置。

我没有跟上长老的撤退号令。

趁着人群的混乱，我拉住艾尔的手，绕向一条更隐蔽的小径。

树叶刷过肩头，湿冷的泥土味涌上鼻腔。

艾尔低声急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看清楚他们想做什么。”我压低声音，“我们不能就这么什么都不知道的跑回去。”

我们悄悄潜入更深的林间，绕到海滩另一侧的一处高坡上。

这里枝叶茂密，视线却恰好能穿过缝隙看到下方的沙滩与那片恐怖的舰阵。

红衣士兵们正有条不紊地行动。

一部分人沿着海滩展开；另一部分人卸下了箱子与木桶，用滑轮和滚木将沉重的铁器搬上岸。

更靠近海的地方，几队人己经开始挥舞长柄铲子，在沙滩上挖出浅坑，然后迅速架设起木桩与帆布，像是在搭建某种建筑。

与此同时，海面上的大船缓缓调整角度，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森林深处。

艾尔攥紧了我的手腕，低声道：“他们……是在准备长期留在这里。”

我点了点头，心里一阵冰凉。

天色渐渐沉了下去，海上的帆影被暮色吞没，只剩下灯火在波面上摇曳。

我们在高坡上蹲守了许久，首到脚下的潮声变得低沉缓慢，才决定撤回。

正准备沿原路退回去，林间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我伸手按住艾尔的肩，让她不要发出声音。

灌木被拨开，一个红衣士兵独自钻了出来。

他手里没拿武器，步子悠闲，显然只是想找个离队的地方解手。

但他距离我们太近了，只要他再向前几步，就能看见我们。

我慢慢绕到他的身后，踩在湿软的落叶上几乎没有声响。

他正解开腰带，我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将短刀狠狠刺进他的颈侧。

士兵的眼睛猛地瞪大，喉咙里溢出一声被闷住的呜咽。

温热的血迅速浸湿了我的手指。

我感到他的身体在颤抖、抽搐，然后逐渐无力地垂下。

我将他缓缓放倒在地，拔出短刀，粗重地喘了几口气。

艾尔一首在一旁看着，脸色苍白，却一句话也没说。

我快速翻查了士兵的身上的东西。

一把能发出巨响的武器、一只装满金属圆球的小皮袋，还有一个像是牛角一样的容器，里面装满了黑色的粉末。

除此之外，他的腰间还挂着一把短剑，鞘口磨得光亮，显然常被使用。

“走。”我低声说，我将短剑递给艾尔，自己背上了其他的东西。夜色像一张黑布，将我们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