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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科斯拉海战（第2页）

原本稳定的纵队顿时出现了裂缝。

部分舰只因未能及时判断信号，航向略有偏差，队形中段一度出现了互相避让的局面，船体在近距离擦过时，桅杆上的信号旗乱作一团。

观测哨中的雷瓦尼亚军军官捕捉到这一幕，立刻在记录簿上重重的画下了记号。

海面上的风向在中午前微微转东，长涌的浪峰拍打在舰艏，溅起细碎的白沫。

少许时间后，帝国舰队的第一艘战列舰桅杆线在雷瓦尼亚主力的望远镜中清晰浮现。

“距离一万二千米。”测距军官的报告在旗舰舰桥内回荡。

司令威廉将目光从望远镜上移开，短促地下令：“传令全舰——战斗准备！”

随即，舰上厚重的铜钟敲响，低沉的警钟声从桅顶传向各层甲板。

炮口在晨光下缓缓转向前方，蒸汽管线发出低哼般的震动声，仿佛在压抑着呼啸的怒吼。

各炮组军官沿着甲板快步而过，检查瞄准装置与弹药装填；

信号兵在高桅间奔走，旗号与闪光信号接连传出。

锅炉舱的煤铲一次次将乌黑的煤块送入火口，红光透出铁门，在闷热中映照着机匠汗水涔涔的面孔。

海天之间的两支舰队如同两列钢铁巨兽，沿着各自的航线平行前行。

帝国舰队的纵列里，涂装斑驳的老旧铁甲舰与新式装甲巡洋舰混杂在一起，暴露出它们在性能上的巨大差距。

全队列被最慢的老舰拖住，最高航速只能勉强维持在十一节。

反观雷瓦尼亚舰队，全队列保持着高效的动力，最高可达十六节的航速，让舰队在战术上有着充足的主动权。

当双方距离压缩至八千米时，旗舰女王荣光号桅顶升起新信号。

全队左舵，进行大角度“U”字形转向。

舵轮随着口令缓缓转动，庞大的舰体在浪峰间开始划出优美的弧线。

后续各舰依次跟进，白色浪花在舰艏两侧翻卷。

帝国旗舰舰桥上的阿尔科夫上将很快察觉了这一变化，眉头紧锁。

这意味着雷瓦尼亚人企图凭借航速优势完成包抄。

距离缩短到7，000米时。

女王荣光号完成了调头，巨大的舰身稳定在新航向上。

几乎在同一瞬间，帝国舰队旗舰的前甲板上火舌喷出。

低沉的轰鸣声像雷霆般在海面回荡，第一波炮弹越过海浪呼啸而来，从旗舰舰桥侧面擦过，落入数百米外的海面。

战斗终于正式打响。

雷瓦尼亚舰队的最后一艘战列舰稳稳压住浪峰，完成了那场持续数分钟的转舵机动。

而正在此时，一阵低沉而拖长的巨响自帝国旗舰的炮廓轰出。

下一瞬，女王荣光号中部被炮弹命中，冲击波将舷侧的浪花炸成漫天水雾。

海水顺着裂缝灌入下层舱室，损管铃声急促敲响，修补小队奔向被烟雾笼罩的伤口。

舰桥上，威廉·冯·霍尔茨只是短促地下令：“保持阵位，继续前进。”

不久后，雷瓦尼亚舰队的纵列以呈完美的“T字”态势，于最前端截住了帝国舰队的前进航向。

信号旗再次升起，命令传遍每一艘主力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