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生的儿子,那个叫宋河的小杂种,居然能惊动青州知府卢炳章!
卢炳章甚至为了他,亲自派人上门“调解”,这哪里是调解,这分明是敲打!
是当着整个青州上下的面,狠狠地抽了他宋缺一个耳光!
一个分家的子弟,难道要爬到他这个主家家主的头上了吗?
他,咽不下这口气!
宋缺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以青州宋家这点家业,跟堂堂西品知府掰手腕,无异于以卵击石。
卢炳章只要动一动小指头,就能让宋家万劫不复。
这个道理,他懂。
可是……他宋家,真的就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这点能耐吗?
真当他宋缺这些年,是白活的?
青州这潭水,深着呢。
卢炳章是地头蛇,可天上还有过江龙!
思来想去,宋缺眼中的犹豫被决绝取代。
他咬了咬牙,走到书案前,猛地铺开一张上好的宣纸。
他提起狼毫笔,饱蘸浓墨,笔尖在纸上龙飞凤舞。
写下的不是别的,正是一封信。
写完后,他吹干墨迹,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折好,装入一个牛皮纸信封。
然后,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块火漆,在烛火上烤化,郑重地滴在封口,再用自己的私印狠狠盖下。
“来人!”
一个精瘦的家丁应声而入,垂手侍立。
“把这个,即刻用最快的马,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交到……那个人手上。”
宋缺将信递给家丁,特意压低了声音,说出了一个京城里的地址和名讳。
家丁接过信,不敢多问一个字,只觉得那薄薄的信封重若千钧。
他躬身一揖,迅速退了出去。
看着家丁消失的背影,宋缺缓缓走到窗前,望着官学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
宋河……卢炳章……
你们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