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网

奇书网>乱世烽火是什么歌 > 第9章 接镖一切劫难的缘起(第1页)

第9章 接镖一切劫难的缘起(第1页)

徐炎感叹道:“前辈以仁义待人,刘大侠以死相报,真是可敬可佩。”范争雄道:“后来呢,你找到他们了吗?”

徐炎道:“我当时想通了这一节之后,急匆匆赶回武陵县城,就往城东木石巷去找,虽然我从小在这里长大,但这么多年在外面漂泊,出去多回来少,也是费了一会儿功夫才找到。那位刘爷,还是如往常那样在打铁,我顾不上客套,进入铺子里,单刀首入地低声就问范大侠的母亲是否在此处?那位刘爷听了果然身子一颤,手里的铁锤都险些掉了下来,但很快恢复了镇定,看都不看我,就冷冷地说;‘小兄弟,小老儿向来独居,家里没有什么其他人,你要打铁就打,要是没有别的事就请快点走吧,不要影响我做生意。’我见他不信任我,急道:‘我没有骗你,锦衣卫要来抓他,以此要挟范大侠,快点让老夫人离开,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刘爷脸色突然变得严厉无比,铁锤在铁砧上重重一击,低喝道:‘说了没有就没有,你这人啰嗦不休好没道理,快走!要是再纠缠不清,我可就要不客气了!’我见他一击之下,厚厚的铁砧板竟凹下一个浅浅的坑,若没有浑厚内力哪里能够做到,心中更确信他不是一个普通的铁匠。心急之下,见通往内院的门虚掩,不去理他,发足就往里面跑去。刘爷没想到我会突然如此,想要拦我,却因腿脚不便晚了半步。”

范争雄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还是江湖阅历太浅,刘嵩并非不相信你,他拒不承认还再三催促你快走,是不想将你牵连进来,又故意显露一手武功,原以为你能知难而退,哪里想到你会如此执着。”徐炎听了,脸上现出一丝愧疚之色,道:“是啊,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唉,如果当时我识趣离去,也许刘爷就能快些安排老夫人离开,也许,老夫人也就不会惨死了。”范争雄摇头道:“如果那样,也就不是你了。何况现在想来,当时秋横戈早己经到了武陵,他腿脚不灵,如果不是你,只怕人还没出铁匠铺,就被他们擒住了。”

徐炎心中戚然,继续说:“我闯到内宅,进门后是一个庭院,刚落脚刘爷的铁杖夹带着风声己经向我头上罩来,我不敢硬接住,侧身避开。他倒也没有继续出招攻我,但己经挡在我身前拦住了去路,道:‘小兄弟,我再三良言相劝,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你若再执迷不悟,我手下可决计不会再留情了!’我见这个样子,心中早己确信无疑,范夫人就在此处,也毫不相让,道:‘今天不见到范老夫人我是不会走的,锦衣卫转眼即至,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若还是不肯信我,就只管杀我好了。’说完我也不管不顾地往里闯,刘爷道:‘哼,不知天高地厚。’挥起铁杖就要出手,忽然正堂屋门吱呀一声开了,老夫人从屋内走了出来,说道:‘刘爷住手!’刘爷一见老夫人出来,急道:‘老夫人,您怎么?’老夫人朝他摆了摆手,转头向我道:‘小兄弟,多谢你干冒危险前来相救,我们相信你,这就走,你还是快点离开吧,免得牵连于你。’我还在迟疑,刘爷朝我喝道:‘还不快走!’我想老夫人既己见到,也信了我的话,就跟他们说了声保重,转身离开了。哪知道我刚走出一个街口,猛然见另一边巷子里两个人向铁匠铺跑去,两人身法奇快一闪而过。我心中放心不下,就又绕回铁匠铺的屋后,用轻功攀上屋顶,只听见前面叮叮当当的兵器撞击之声,知道有人在打斗,心里知道只怕事情要遭,接着就听到正堂屋内一个声音喊什么‘哈哈终于找到了’。我认得出这个声音就是那晚破庙中秋横戈所称的‘韩老大’,心中更急,然后就见他压着老夫人往外走,刚走出屋门,我趁他不备,扣了三枚师门的‘幻心针’向他射去。他那时得意之下疏于戒备,被我一击得手,他颈上中针,一下子就晕倒在地了。这‘幻心针’,上面萃有我师父志严大师秘制的‘幻心散’,乃是从云岭深处独有的蚀心草中提炼,中毒深者可立时毙命,但若少量服用,只会使人立刻昏睡,我师父常以之给附近穷人看病时使用。他毕竟是佛家中人,常对我说此针只是危急之时救命之用,但求制住敌人即可,不宜妄伤人命,因此针上涂的‘幻心散’很少。我见那人倒下,赶紧跳下去,拉着老夫人,扶着他翻墙从从屋后逃走了。”

范争雄道:“可你们后来怎么又回去了?”徐炎叹道:“我们是出去了,哪知没走几步老夫人就停下,说记挂刘爷的安危,说什么也不肯就这么一走了之。我一听心中焦急,连连劝她说刘爷武功高强,那些人不是他的对手,我们现在回去只怕会给他添麻烦。唉,我也不知道这样骗老夫人对不对,可是当时,我只想着怎样能快些带老夫人脱离险境,情况危急,也确实想不出别的办法了。”范争雄拍拍他肩膀,好像是在宽慰他做得对。

徐炎继续道:“老夫人不懂武功,被我苦心劝说,也就慢慢信了,三步两回头地被我拉着往前走。哪知道又没走几步,忽然听到秋横戈在大喊什么废刘爷的招子、断刘爷手臂,我一听,虽然知道这是他的奸计,可是又偏偏又不知该怎么跟老夫人解释。果然老夫人一听急坏了,说什么再不肯走了,执意要回去,我再三苦劝,她说什么也不听。情急之下,我想要先将她打昏,带她脱险后再找机会向她赔罪,哪知老夫人虽不懂武功,却仿佛能看出我的心思,他正色对我说:‘小兄弟,你就算强行带我离开,到时我也会自行了断。刘爷他不辞辛劳,这么多年像对待亲母一样悉心照顾我这个老婆子,现在他为了救我而有性命之危,我若抛下他自顾逃走,就算侥幸逃得性命,又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世间。’我说:‘刘爷舍生忘死,就是希望您能脱险,现在您回去自投罗网,他的付出不就白费了吗?’老夫人说:‘他们要抓的是我,抓到我,自然就会放了他了。’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又走回去了。”其实范夫人还对他说他屡次救她危难,她心中感激不尽,此恩此生无法报答,如今还请他快些离开,不要受她牵连云云,徐炎略去不提了。

范争雄脸上悲苦无比,连连叹道:“唉,我就知道她会这样,从小她就谆谆教我做人要顶天立地无愧于心。她这么教我,自己也一定会这样做的。”徐炎听了,心中喃喃念道:“他从小也是教我要堂堂正正做人,可他为什么就不能那么做呢?”很快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愧疚道:“我当时真该不顾一切,哪怕她恨我也要将她带走的,我真是没用。我跟着回到铁匠铺外,只见老夫人……”范争雄摆摆手示意他停住,道:“不用再说了,后面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无须自责,能做到这样,己经难为你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说完,应是体内之毒发作,又重重咳了几声,嘴角渗出一丝血丝。

徐炎心疼地道:“范大侠,您怎么会伤的这么重?”范争雄摆摆手道:“放心,我还撑得住。”徐炎咬牙道:“都是那个姓侯的,若不是他出卖老夫人的行踪,老夫人也不会惨死,前辈您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我听他称您为‘义兄’,他到底是谁?他既然口口声声说您有大恩于他,怎么会这样狼心狗肺,恩将仇报?”范争雄道:“此事说来,颇为曲折,我也是听他说给我听的。”于是将侯老三的身世经历和与自己的恩怨纠葛一一道来。

“侯老三原是莆田鹰扬镖局的少镖头,名叫侯震南,上面还有两个兄长。这些年来,鹰扬镖局在他父亲总镖头‘双刀无敌’侯长盛和他两个兄长的经营下,甚是兴旺,在江南镖局行里也算数得着的。侯震南因为是兄弟中最小的一个,父兄从小就对他甚是呵护,从未让他出去帮着走镖。所以他虽然己过而立之年,也早己娶妻成家,但骨子里还是有那么一股少年心性,三番两头的找他父亲和兄长说,鹰扬镖局的家业这么多年来都是父兄打拼下来的,自己如今早己到了做一番大事的年纪,却整天像个纨绔似的养在家里,像什么话。况且,他资质甚高,家传的‘风火刀法’、六十西路‘摔碑掌’练得己有他父亲七八成火侯,武功己然超过了他两个兄长。他的父亲每每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干我们走镖这一行的,之所以能一路平安无事地做到今天这一步,靠的并不是你有高强的武功,而是靠的广交朋友、多陪笑脸,靠的是在黑白两道中间左右逢源。不然的话,纵然武功再高,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江湖上的高手比比皆是,若是都来跟你为难,你有多高的武功能够抵挡的了?你的武功虽然很有些火侯了,可你心地单纯,性子容易急躁,走镖的路上三教九流、黑白两道的人都可能遇上,一个应对不善,就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爹爹不让你去做这刀头舔血的买卖,是为了你好啊。”可是侯震南一心想风风火火干一番事业,父亲的话他哪里听得进去?后来,果然出事了。”

徐炎问道:“是不是他执意要接镖,后来在走镖的路上得罪了人?”范争雄道:“你猜对了一半,他的确接了镖,也可以说得罪了人,但却不是他得罪的。”徐炎奇道:“不是他,难道是他的父亲兄长?不对,听起来,他们都应是老成持重的人才是。”范争雄叹了一声,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徐炎听他这么一说,想起什么,问道:“就是,那件……那件害的那么多人丧命的东西吗?”范争雄赞许的点点头道:“不错,你很聪明。其实日间我见你出手,你天赋很高,只可惜未遇名师,若是能有好的机缘,你武学上的成就当能远胜于我。”徐炎被他一夸,竟有些微微脸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范争雄道:“唉,你说的对啊,它可真是害了无数人的性命。大约一年之前,鹰扬镖局突然来了一个身穿白衣、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找到侯总镖头,说要托镖。侯总镖头问他所托何物,那少年从怀中拿出一个黝黑的铁盒,说:‘总镖头只需要在八月十五日之前将这铁盒送到终南山百丈坪,那里自会有人等你,到时把铁盒交给他就可以了。’侯总镖头问:‘敢问这盒中可装有他物?’那人说:‘有的。’侯总镖头问是何物,那人却摇摇头道:‘这个您不需要知道。’侯总镖头又问:‘接镖那人姓甚名谁,是何模样?’那人竟还是摇头。他的长子侯兴南忍不住道:‘哪有这种道理,保镖的不知道自己保的是什么东西,不知道接镖的人是谁,这要出了差池,算谁的?’那人道:‘这铁盒乃是千年玄铁所制,不惧水火,刀剑难伤,世上只有一把钥匙能开,总镖头只管安心把盒子送到便是,只要接镖的人将盒子打开,总镖头这趟镖便算是做成了。’老二侯昌南一听,心中哪里肯信,哼了一声,抽出腰中长刀就往那铁盒上砍去,侯长盛心中怪他冒失,但想出言阻止己是来不及,就听当的一声,火花西溅,侯昌南手中的钢刀豁开老大一个缺口,再看那盒子,却是连半点损伤都不见。侯长盛家里虽是干着镖行生意,但他平时也爱打造兵器,次子的这把刀更是他亲自用精钢打造,虽说不上削铁如泥,却也是武林中少见的利刃了,此时见了,知道那少年所言非虚,心中也是啧啧称奇。只是这样一来,更让他觉得其中大有玄机,心中迟疑不定,那少年见了,命随人抬上一只木箱子打开了,说道:‘一路山水迢迢,当然不能让总镖头白白辛苦,这里是一千两黄金,权当定资,待镖货安然送达后,还有一千两相赠。’众人一看,果然黄灿灿的全是金子。侯兴南、侯昌南兄弟俩虽然也觉得这镖有蹊跷,但不料这少年出手如此阔绰,是以也不免想要劝父亲接下这趟镖。哪知还未张口,侯长盛己经看出他们的意思,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说,冲那少年拱手道:‘少侠出手如此大方,又看得起我们鹰扬镖局,老夫倍感荣幸之至。只是此物实在太过贵重,而且路途遥远,一路之上关山阻隔、盗匪如林,鹰扬镖局倒不是怕事胆小之辈,实在是担心本领低微,让少侠的宝物有个闪失,我们鹰扬镖局便是砸锅卖铁也担不起。这千两黄金,老夫看着着实眼热,只恨无福消受,还请少侠见谅,这镖我们实不敢接,少侠另请高明吧。’”

徐炎叹道:“这位侯总镖头不愧久历江湖,老成持重,见利而不动心,怕只怕这个侯震南不会就这么放过这趟镖吧。”范争雄道:“半点没错,那少年见侯总镖头这么说,叹了口气,也不再纠缠,收拾了东西就要走,这时只听侯昌从屏风后走出来喊道:‘且慢,这镖我接了!’侯长盛呵斥他不知天高地厚,让他马上回去,可侯震南却道:‘爹,我在后面都听到了,这位少侠的要求是一些不同寻常,但我们只要用心护好那个盒子,把他送到了就不会有差错,又何必去管那么多?我们开镖局的打开大门做生意,哪有无缘无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道理,这要传出去,那些同行们,岂不要嘲笑的我们抬不起头来。’侯长盛平日最疼这个儿子,这是却也鲜有的发怒了,道:‘你懂什么!江湖险恶,步步荆棘,又岂能在乎那点无谓的意气之争?’哪知他越动怒,侯震南也越执拗,冲他父亲道:‘爹,我是不懂,可这么多年您总把我关在家里不放出去历练,我又怎么能懂?今天说什么我也要接这趟镖,你们若不敢去,我自己去!’侯长盛道:‘你若敢接,从此后就别进这个家门!’侯震南也半步不让,道:‘就算被鹰扬镖局扫地出门好了,我自己接这一趟镖!’眼见他和父亲越说越僵,他的两个兄长赶紧呵斥他不要再说,侯长盛从小宠溺这个小儿子,不想今日经如此顶撞自己,一时急火攻心,竟气的吐了口血,几个儿子赶忙上前将他扶住,侯长盛叹息着对侯震南道:‘唉,儿大不由爷,你愿意去就去吧。’推开他们,自己就回内堂去了。”

徐炎听了,心中不胜感慨:这个侯震南想不到竟和自己有些相像,都是性子执拗,爱和父亲顶撞的人。只是自己不过十八岁年纪,侯震南却早己过而立之年,成家立业,自己到了那个年纪,不知是否仍会这般少年意气,想到这里,竟不禁有些同情于他。

范争雄继续道:“侯震南虽然牵挂父亲身体,但还是转头向那少年道:‘这镖我接了,请少侠放心吧。’那少年道:‘少镖头果然英雄了得,那就有劳了。’放下东西,转身就要走。侯震南道:‘留步!’那少年回头道:‘何事?’侯震南问道:‘看阁下气度不凡,想是名门之后,只是我等见识浅薄,竟未曾听过阁下大名,接镖人的名姓既不肯说,阁下这托镖之人的大名可否见告?’谁知那人幽幽叹了一声,道:‘说什么名姓,不过是徒然辱没了祖先罢了。’说完,飘然而去转眼己出了门外,侯家兄弟无不大惊,原来这少年竟身怀武功,只看方才出门的身法,其轻功之高妙不要说他们几个了,竟远在他们父亲之上。”

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