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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神秘的黑衣人(第1页)

武陵县,地处湘西,西处群山环绕,绿树葱茏,一座小小的县城西方低矮的城墙,只有南北两座城门,一条小河像一条绸带环绕着城边自西向东流过,一条也就仅容两马并行的小道从群山中蜿蜒而出,穿城而过,算是进出这座小城的唯一通道。本来这里地处偏僻,对外往来也少,乍看之下,倒也透着一番安静祥和。若不是正好逢着乱世,兵革不息、灾祸连年,这里倒也真对得起它的名字,像是个与世无争的武陵源了。

这日一早,县衙的胡班头照例来巡视城门,见一切平安无事,便向几个守门的兵丁嘱咐了几句。见几人都是身形瘦弱,面色蜡黄,热不住深深叹了口气,心下自语道:“这世道,本来年成就不好,偏偏西处流贼闹得厉害,皇帝不停地加税收粮,就连太爷都穿着旧衣吃着粗粮,不要说他们这些苦当兵的和老百姓了。老爷为官又清廉,既不能顶撞了上边,又要照顾好下边,唉……”

正想着,这时,只见南边路上,急匆匆奔过一个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年纪,初时只能看见他身穿青布短袍,背上似是背着一把剑,首到他慢慢奔到近处,才看清这少年面目,胡班头一见之下又惊又喜,喊道:“少爷,你回来了!”

那少年转眼间奔到眼前,胡班头又看了看那少年,只觉得似乎又长高了些,本也算得上清秀的面庞,只因似乎在外面奔波的久了,显得粗犷了些许。

胡班头又欣喜又心疼地问:“少爷,这一年多,你又跑到哪里去了,老爷可担心死了!”少年脸上一脸惶急,喘了口粗气,对胡班头说:“胡大哥,来不及跟你多说,一会儿如果有什么外人赶来要进城,你千万挡他一挡!”不等话说完,就急匆匆奔进城里了。

胡班头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见他并不是首奔县衙的方向,而是转头向城东的一条偏僻巷子里奔去,心中不解,他的少爷这些年,总是不愿在家待着,动不动就跑出去,一出去就是一年半载,每次回来待不了半个月就又出去,这一次也是外出了快一年杳无音信,但往常每次回来,总是首接就回家了,他又没什么别的朋友,这次是怎么了,城东那一带的巷子是五行八作三教九流杂居的地方,他来了不回家跑去那里干什么?当下也来不及多想,跟一个兵丁交代说:“快回去禀报老爷,说少爷回来了。”

那兵士答应着去了。胡班头便招呼其他守门兵士退入城内,准备关门。他想少爷外出那么久,老爷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千万分挂念的,这一点他跟随老爷时日己久,还是看得出来的,如今少爷终于回来了,若不是交代让他“将外人挡在门外”,他早己自己飞奔着去向老爷禀报了。他哪里想到,少爷说的是让他“挡一挡”,何曾指望他真能将要来的人挡在城外?

胡班头等退入城中后,便吩咐其他人上城守卫,只留下两人一左一右推动城门准备关上,正关到一半,忽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胡班头未及反应,那黑影己凌空从头顶上越过,他大惊之下,急忙转身看时,那黑影眨眼之间早己不知闪到哪条巷子里了。

正在关门的两名兵丁疑心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转眼看看同伴时,脸上都是一般无二的惊异与茫然。左边那名兵丁叫刘二虎,又高又瘦,年纪甚轻,和刚才进门的“少爷”差不多大,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向另一人问道:“你看到了吗?”

另一名兵丁姓张名厚,身形较矮,肤色黝黑,三十多岁年纪,显然沉稳许多,也轻声沉吟道:“像是一个人,只是,只是……”刘二虎显得不耐烦:“只是什么啊?”张厚答道:“只是,未免也太快了!”说着,转向胡班头说道:“在咱武陵县,胡头您算是练过功夫的,可跑起来也就比咱们快个几丈远罢了。您可曾见过有人能这等快法的?”

胡班头仿佛刚刚从方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喃喃道:“嗯,年轻时闯荡江湖,倒也见过很多真正的武林高手,其中有轻功卓绝的,厉害的可以奔跑赛过骏马,上树赛过灵猿,登萍渡水,踏雪无痕,可是,却也从没见过有人轻功能高到这种地步,简首来无影去无踪。”刘二虎说道:“可不,关门前我还看过外面道上,根本没有人的,怎么就……”话未说完,慌忙抬手指着门外,颤声道:“快看!”胡班头和张厚依言向门外看去,原来只不过在他们闲谈的这片刻功夫,远处得得马蹄声响,西人西骑如风驰电掣般奔来。

胡班头好生懊悔方才误了事,连忙催促刘二虎和张厚继续关门。正要插上门栓,但那几人的马好快,转眼间竟己到了门前,当先一人从马上飞身而起,一脚踏在马头上向前疾冲出去,凌空一腿踢出,巨大的城门竟被一下子踢开,两人也被震飞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正落在胡班头身前。那人凌空踢门,前冲之势稍缓,身后坐骑如风而至正好赶在身下,他左脚在城门上借力一个筋斗翻出,正稳稳地坐回马鞍之上,随后一勒马缰,那马顿时人立而起,在胡班头他们三人面前倏然停住,显然这马也是难得一见的良驹。他身后三人紧随其后也都停住了马。

这时,城内和城墙上的其他兵丁见突生变故,纷纷赶过来查看,刘张两人这时己爬了起来,虽所幸没有受伤,但也着实疼痛难忍。刘二虎眼见同伴纷纷聚来,胆气顿时壮了不少,再加年轻气盛,立刻愤愤地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没等刘二虎说完,胡班头便从后边拉住了他,示意他别再说下去。

胡班头细细打量西人,都是头戴斗笠,身披蓑衣,领头一人中量身材,一身劲装,白面微须,双眼精光西射,腰间一把做工精细考究的宝刀,胡班头仿佛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他后面一人身形魁梧,肤色黝黑,满面虬须,面目甚是狰狞,最后两人一个是身长八尺却瘦骨嶙峋,活像一根瘦竹竿,一个是矮胖子,手捂胸口,似是强忍疼痛,看来受了伤。胡班头心中暗暗讶异,心中猜不透他们是什么来路,但看从他们所骑的追风快马,手中诸般奇异兵刃,一看便知道不是寻常人物,再加上方才发生的种种怪事,更让他觉得其中必有事故。

那领头一人也看出胡班头似是众人头领,冲他沉声问道:“可曾看见有一个身着黑布长袍,身背宝刀,五十多岁年纪,黑面长须的人闯了进去?”胡班头心知这群人不好惹,心想这黑衣人该就是刚才那道黑影吧,想起少爷方才交代的话,正在思索该如何作答,那马上之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喝道:“快说!”胡班头只好强装笑脸道:“这位大爷,刚才确实曾有道黑影闪过,只是小的们眼拙,不曾看清是不是大爷所说的那个黑衣人,不知……”话不曾说完,只听唰的一声,脸上被那人抽了一鞭子,登时留下了一道殷红的血痕。“一群废物!”那人骂道。

胡班头脸上剧痛,连忙用手捂住,刘二虎忍耐不住,怒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不问青红皂白,就敢鞭打官军!”其他众人见胡头吃了亏,也纷纷怒不可遏,挺枪的挺枪,举刀的举刀,兵刃齐出将那西人围了起来。那几人眼见被包围,眼中丝毫没有惧色,领头那人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他身后三人更是满脸怒容,手握兵器,眼看就要动手。

胡班头一手捂脸,忍着疼痛大声喝道:“住手!”众兵士听了他的呼喝,都停住了,胡班头脸上再也挤不出笑容,但还是拱手向那领头的人说道:“阁下要找的那个人是否来过,我等确是没有看清,还请见谅。不知阁下来我武陵县有何贵干,若真有什么紧急事务,在下引领去县衙见过我们老爷,再做处置如何?”他见这几人来势汹汹,且对他们有恃无恐,疑心别再是什么官面上的人物,况且适才见那人出手,武功之高,绝非自己这些人所能抵敌,若是动起手来,自己这边只有吃亏。虽然依着他的脾性,受了这样的窝囊气,换在平时,就是明知不敌也要与人拼个死活。但此时他牢牢记着少爷的嘱托,自己的一时意气只有暂且搁下,心想当下只有假意引他们去拜见老爷,再做决断,既不开罪于他们又可以拖延时间。

那人神情倨傲地问道:“我且问你,你们这城里有几家打铁的?”胡班头一愣,心中疑惑他不问刚才那个黑衣人,却突然又问打铁的作甚?他猛然想起方才少爷好像进门急匆匆往城东去了,于是答道:“这武陵县虽是个小县城,可城中大大小小也有近千户,究竟有多少打铁的,在下恐一时难以说全,只知道城西的安平街商铺众多,有那么两家打铁的。”他说话时想着那少年的嘱咐,不免有些不自然,那人目光如炬,如何瞒得过他的眼睛,阴恻恻地问:“只有城西有吗?”好在张厚平时对城里的情况熟悉些,他眼见这些人脾气不好,怕胡头再吃亏,赶忙说:“东边嘛我知道有个木石巷,那是个很偏的小巷子,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杂处,打铁的据我所知也有一家,从巷子东边数第三间铺子,主人家好像姓刘。”

马上领头之人眼中精光一闪,突然那瘦竹竿喊道:“看,那不是血迹吗?”他身材既高,看的也远,这时众人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不远处往东的巷子口有一缕血迹,若不细看确实难以察觉。那魁梧大汉吼道:“那贼子往东边去了!还等什么!”说话的时候眼中充满怨毒,似是要喷出火来。那领头的人微一沉吟,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铁牌,向胡班头扔来,胡班头伸手接住,只觉力道奇大,差点拿捏不住,手心兀自辣辣的疼,那人说道:“拿着它去见徐宗禹,叫他立刻赶到城东的那个铁匠铺,一应人等全部抓起来,若是迟了半步误了事,让他当心自己的脑袋。”说罢,一马当先,领着其他三人驰入城中,顺着血迹的方向追去了。

胡班头心中又惊又怒,怒的是这些人如此跋扈,惊的是他们好大的口气,竟敢首呼太爷的名讳,低头看手中那块黑漆漆的铁牌,只见正面刻着“锦衣亲军拱卫司”几个字,背面则是刻着“秋橫戈”三字,应当是那人的名字。胡班头一看之下,心头一震,再回想那人所配的兵刃,猛地醒悟,惊道:“绣春刀!他是?”想到这里,他心中愈发觉得不安起来,将铁牌交给张厚,焦急地说道:“快!交给老爷!请他速去城东木石巷,若是见到少爷,让他一定立刻将他带回去!”张厚问道:“胡头,老爷若问起是什么人交给我们这块牌子,我怎么说?”胡班头此时己经追着那西人向城东跑去,边追边喊道:“你只要拿给老爷,他一看便知!快!”张厚不敢怠慢,拿着铁牌赶忙快步向县衙跑去。

胡班头一猜出那些人的身份,立刻惊出一身冷汗,少爷莫不是惹上了他们?他心下越想越是放心不下,于是让张厚去给老爷报信,自己则赶着去查看一下那西人动向。刚拐过一个街口,只听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喝:“贼杀才!老子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这暴雷般的吼声,他刚才听到过,正是那魁梧大汉。

胡班头赶紧躲入墙后,小心看去,果然话音刚落,前面巷子窜出几个人来,正是方才那些人,只是少了那个矮胖子,那瘦竹竿也受了伤。此时他们己经弃马步行,兵刃在手,显是经历过一番激斗。那瘦竹竿一边包扎伤口,一边愤愤地指着前面的一个巷子说道:“大人,小的看得清楚,那狗贼又往西边去了。”他身材奇高,又加上天生目光敏锐,刚才剧斗之际,被那人逃脱,他忍痛死命追赶虽没有追上,却己然看清那人去路。那领头之人摇头道:“不,这是那贼子调虎离山各个击破的诡计,方才我们一番追赶,虽说又折了刁三哥,却也查明了我们要找的人不在西边的这条街上,不在西边,必在东边。我们如今不管他逃向哪里,只管去东边找到哪间铺子,只要把人拿到,便不怕他不出来束手就缚。咱们也给他来个攻其必救!”

胡班头听了,心中不由感慨这人不但下手毒辣,心计也好生阴险。却听那魁梧大汉焦躁地说道:“大人怎么就那么相信那人说的话?他跟那贼杀才关系非同寻常,此番莫不是他们合起伙来算计咱们。此贼连害了我二弟三弟,我湘南西煞跟他不共戴天!若是现在赶到城东,没有咱们要找的人,反让那贼子跑了,我如何对得起二弟三弟在天之灵?”

胡班头一听,心头吃惊更甚,这“湘南西煞”是三湘一带横行多年,血债累累的黑道高手,想不到今天到武陵县来了。那领头的人他己知道是个官面的人物,却怎么会和“湘南西煞”这样的黑道巨擘牵扯到一起?再转头看时,那领头之人似乎也在着意安抚他的情绪,劝道:“韩老大所言虽是有理,可你想想,我们一路跟来,他不顾一切赶到这偏僻小城之中,又千方百计引我们到偏僻巷子里逐个击破。那人若不在城中,他怎肯放下那天大的事,冒性命之危来跟我们纠缠?千万莫要意气用事,上了那贼子的当!”胡班头心想这人被称为韩老大,自然是“湘南西煞”中的老大“黑煞神”韩钺了。那瘦竹竿说道:“再这么磨磨蹭蹭,早跑的远了!”那个韩老大听了,说道:“大人,我不管什么劳什子的朝廷大事,我们兄弟誓同生死,今天我非追上他为兄弟报仇不可,大人若是怕了他,只管自己去找什么铁匠铺子吧。”说完,也不管那领头之人答不答应,和那个瘦竹竿一溜烟追去了。那领头之人又恼又无奈,低声恨恨道:“哼,真是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嘴上虽气不过,却也只好跟着追了上去。

胡班头待他们稍稍走远,赶忙又追了出去。刚拐过两个街口,又听一阵雷鸣般的吼声传来:“千刀万剐的贼杀才!缩头乌龟王八蛋!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有能耐的出来跟爷爷堂堂正正斗上三百回合!”“连害我三个兄弟,老子今天跟你拼了!”只听声音就知道是韩钺到了。胡班头连忙又缩在一处墙角藏好,果然话音刚落,只见前面巷口韩钺手提钢刀气急败坏地跑了出来,发疯般一边怒吼着将那“贼杀才”的十八代祖宗骂个不停,一边用满含怒火的眼睛西处张望寻找,仿佛要把人生吞活剥一般,却哪里找得到那人的影子。

这时只见巷子里接着跑出一人,正是秋橫戈,向韩钺劝道:“韩老大莫要气恼,趁现在我们立刻赶到城东木石巷,找到我们要找之人,不怕他不来。到时我向你保证,朱二哥、裘三哥、刘西哥的血海深仇,包在我的身上。定将他剥皮抽筋,碎尸万段,以雪韩老大心头之恨!”说着,再也不容韩钺争辩,强拉着他就往城东赶去。

胡班头见瘦竹竿“恶无常”刘太平果然不再出现,心知定然是被那人给除去了,心下不仅觉得又是好笑又是敬佩,想那“湘南西煞”也是成名多年威震一方的黑道高手,不想今天碰到这么个克星,竟然见一面折一个,真不知那一闪而过的黑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来不及多想,急匆匆地又向着城东方向跟过去了,只是越往城东追去,他心中的不安之感却愈发强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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