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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河北惊变裂龙庭(第1页)

寒夜如铁,皇城司探子跌撞而入,喉间血沫混着冰碴迸溅:“河……河北盐道遭劫!沧州官盐尽沉桑干,北司贝州三桩尽毁!观其杀状,恐是契丹铁鹞子所为!”他怀中紧抱带爪痕的铁筒,断口凝结紫黑血冰,在烛火下泛着幽光,恍若来自幽冥的警示。

“砰!”

鹤形铜灯的琉璃罩骤然炸裂,锋利碎片如暗箭飞射,烛火借气浪窜起三尺高,瞬间将账本上“盐引”二字连同朱批“百万贯”灼成焦黑。柴荣枯骨般的手掌重重拍案,玉圭镇纸应声碎裂,眼底翻涌的怒火转瞬凝成森冷杀意,恰似寒夜中即将出鞘的利刃。

“铁鹞子?!”柴荣牙缝里迸出低吼,指节因过度用力泛着青白,“契丹人竟敢染指朕的盐道?!”

陈琅忽觉腰间磁石震颤如雷,硌得皮肉生疼。他凝神细观铁筒上的爪痕,瞳孔骤然紧缩——那三道带倒钩的豁口,分明与符家铁卫靴底的鹰隼纹如出一辙!这哪里是契丹马刀所伤?分明是以契丹为幌子,掩盖符家劫盐、灭口的阴谋!

王朴剧烈咳嗽震得身躯佝偻,染血的帕子浸透三层。他颤抖着指向铁筒,气若游丝:“打……打开……”

探子哆嗦着解开桐油布,筒内并无密信,唯有半块浸透盐水的船板,火漆印着“盐车印”,与符家货栈徽记分毫不差。另有三枚铜鱼符,刻字虽己被刮花,“北司”二字仍依稀可辨,仿佛在无声控诉着这场血腥阴谋。

陈琅踏前一步,压低嗓音:“陛下!沧州盐船隶属度支司,押船官员由魏王府举荐。贝州暗桩上月密报,符家私设黑市倒卖盐引,与契丹往来频繁。此番自导自演劫盐之计,既断我军饷,又嫁祸契丹,意在阻挠北伐。待我军失利,他们便可趁机鲸吞河北盐利,恐怕……早己与契丹暗中勾结!”

“魏王府!符彦卿!”柴荣怒不可遏,一脚踹翻案几,账本玉碎散落满地,“朕待他不薄,竟敢通敌叛国,断我根基!”

王朴忽止咳嗽,染血指尖点向地图上的“沧州”:“盐船……沉于何处?”

探子气息奄奄:“桑……桑干河下游,毗邻祁沟关……”

“祁沟关?!”陈琅心头剧震——耶律休哥的骑兵方才在此劫掠!符家选此地点作案,分明是要将契丹行踪与盐船沉没强行关联,坐实栽赃之词!

柴荣死死盯着地图上“大名府”三字,朱圈墨迹未干。他猛地抽出一份快报掷向陈琅:“沧州盐失、河北道断,唯大名府尚存三月存盐。你即刻前往,稳住盐价,彻查符家黑市,揪出所有猫腻!”

陈琅接过快报,指尖触及“大名府”三字时,心跳陡然加快。李二、陈磊!那两位与他在清河县生死与共的兄弟,此刻正在大名府!记忆如潮水涌来:清河县小院的竹影婆娑,褪色红窗花在风中轻颤,李二笑谈“大名府地肥得很”的模样,陈磊绘制的标语“僻静巷子”的城防图……原来他们早己在此埋下伏笔。

“臣遵旨!”陈琅声音微颤,掌心的尚方宝剑剑柄早己被冷汗浸透。

离殿时,东方己现鱼肚白。陈琅翻身上马,青骢马蹄踏碎薄雪,向南薰门疾驰而去。途经清河县旧院,他不由自主勒住缰绳。竹枝上麻雀跳跃如昨,石桌上炒豆痕迹依旧,褪色窗花在风中簌簌作响,却再不见李二踮脚贴花的身影,听不见陈磊与他争执时的激昂声线。

“琅哥,等你站稳了,就来看看。”李二的叮嘱犹在耳畔。

陈琅摸出怀中地窖钥匙,铜边己被得温润发亮。往日管事提及的“过冬菜”,此刻想来绝非寻常——那定是李二、陈磊在大名府留下的关键线索!

临近南薰门,暗卫递来王朴亲信连夜送来的密信,仅书一行:“大名府通判与符家联姻,谨防‘田亩账’。”

陈琅眸光骤冷。田亩账?李二所言“种田”,莫不是早己盯上通判田产?陈磊所绘之图,恐怕不仅是城防图,更是通判与符家勾结的铁证!

他当即将信付之一炬,灰烬随风飘散。青骢马长嘶一声向北奔去,身后汴梁城墙渐小,前方河北风雪愈急。恍惚间,他似见李二蹲在田埂,手中炒豆笑意盈盈;陈磊伏于灯下,笔尖勾勒着“盐引黑市”的隐秘。兄弟三人,终将在暗流涌动的大名府重逢。

然而,此次相聚绝非清河旧忆中的把酒言欢。符家的黑盐引、通判的暗通款曲、契丹铁骑的威胁、河底沉没的盐船……重重迷雾皆向大名府汇聚。李二地窖中的“宝贝”,陈磊图中的秘密,或许正是刺破这场惊天阴谋的利刃。

陈琅握紧剑柄,剑身寒光映照着渐亮的天色。他深知,此番大名府之行,剑刃既要斩尽奸佞,更要守护那比性命更珍贵的兄弟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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