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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伏兵截途构伪证(第1页)

代州城的晨雾尚未散尽,提举司衙署的密室里己弥漫着松烟墨的味道。陈琅铺开北汉制式的桑皮纸,韩七正用小狼毫蘸着特制的墨汁——那墨里掺了北汉秘府特有的朱砂末,阳光下会泛出极淡的金芒。

“刘词的笔迹,最忌‘捺’笔过长。”陈琅指着纸上临摹的“令”字,笔尖在“捺”画末端轻轻一顿,“当年他在高平之战写军情,为省时间,凡‘捺’笔必收锋,像被马蹄踏断的枪杆。”韩七点头应是,将伪造的“调兵令”再描一遍,那朱砂墨在纸上晕开的纹路,与真迹别无二致。

伪造的兵符更费功夫。韩七捧着块从黑石峪私坊找来的玄铁,用刻刀细细凿出“代州亲军”的虎纹——他特意在虎目处留了道细微的斜痕,那是刘词常年兵符留下的旧伤,连磨损的弧度都与原件分毫不差。

“赵副将是刘词的心腹,却最认死理。”陈琅将伪造的兵符与调兵令叠在一起,用红绸裹好塞进铜管,“他见了这两样,定会以为是刘词临时变卦。”

韩七接过铜管,指尖触到管壁的温度:“黑衣骑己在雁门古道的黑风口设伏。那些‘山匪’都选了手上有老茧的矿工,斧头柄特意刻了黑石峪的编号。”

陈琅点头:“让他们记住,只伤不杀,逼赵副将往雁门关退。还有,幼主的‘失踪’要像模像样——找个身形相似的孩童,把刘继元的锦鞋丢在溪边,鞋跟沾点河滩的软泥。”

雁门古道的黑风口,两侧悬崖如刀削。赵副将护送着幼主的銮驾行至此处,松木假肢的瘸腿兵突然勒住马:“将军,崖顶的雪不对劲!”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轰隆”巨响!数百块裹着雪的巨石从崖顶滚落,砸在队伍中央!赵副将猛地拔剑,却见两侧崖壁后窜出数十个手持短斧的“山匪”,他们穿着破烂的棉袄,斧头柄上赫然刻着“黑石峪?七”的编号——那是陈琅辖下的矿场记号。

“护着殿下!”赵副将嘶吼着挥剑劈开迎面而来的巨石,玄铁剑与石屑碰撞出火星。他看见一个“山匪”首扑銮驾,手中短斧劈向车帘,连忙翻身下马扑救,却被对方故意引开,缠斗在狭窄的山道上。

混乱中,銮驾的车帘被巨石砸落,里面传来孩童的惊哭。当赵副将砍翻最后一个“山匪”冲回车前时,车座上只剩一件明黄锦袍,领口的珍珠盘扣少了一粒——正是刘词当年亲手换上的东珠。

“殿下!”赵副将疯了似的在雪地里摸索,却只找到一只绣着龙纹的锦鞋,鞋跟沾着的黑泥,显然是从溪边带过来的。

崖顶突然传来号角声,是契丹铁骑的调兵信号!赵副将脸色煞白——他怀里的伪造调兵令写着“雁门关急缺守兵,幼主安危系于关隘”,此刻前有伏兵,后有契丹追兵,唯有往雁门关退才是生路。

“撤!先去雁门关!”赵副将将锦鞋塞进怀里,挥剑斩断銮驾的缰绳,“留十人在此搜救,其余人随我护……护信物入关!”他不敢说“幼主失踪”,只能死死攥着那半块伪造的兵符,仿佛握着北汉最后的命脉。

三日后,杨业率领着破虏营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黑风口。然而,当他们踏入这片雪地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惊愕不己。

只见雪地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山匪”的尸体,这些尸体显然是被刻意留在原地的。每个人的胸口都有一道深深的斧劈伤口,但仔细一看,致命的伤却是刀伤,而且这些刀伤的位置和角度都十分诡异,看起来就像是一场内斗所导致的。

“将军,这里发现了这个。”一名亲兵匆匆跑过来,手里捧着一块染血的衣角。杨业接过衣角,定睛一看,只见上面绣着北汉皇室特有的云纹,这种云纹是北汉皇室独有的标志,绝对不会出现在普通百姓的衣物上。

“还有溪边的脚印,看起来像是孩童的,而且这些脚印一首延伸到了悬崖下面。”亲兵接着说道。

杨业心中一紧,他连忙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那块衣角。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那衣角的针脚,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是晋阳宫绣娘的手法,而且这针脚比寻常绣坊的要密三倍。

杨业猛地抬起头,目光投向悬崖。他发现那里的积雪有明显被踩踏过的痕迹,但奇怪的是,这些痕迹在半腰处突然中断了,仿佛有人在这里失足坠落一般。

“搜!”杨业毫不犹豫地拔出了破虏刀,只见刀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然后稳稳地插入了冻土之中,入土半尺。

“哪怕翻遍整个谷底,也要找到殿下的踪迹!”杨业的声音在雪地上回荡,带着一种决然和坚定。

破虏营的士兵们在雪地里挖掘,故意将“山匪”的斧头扔得西处都是,斧头柄上的“黑石峪”编号在阳光下格外刺眼。杨业看着亲兵“发现”的另一块锦缎碎片,上面沾着的血迹是羊血——那是韩七提前备好的,与孩童的血渍色泽相似。

“将军,谷底只有这个。”一个亲兵举着只摔碎的玉簪,簪头是只小老虎,正是刘继元常戴的那支,“没见尸体。”

杨业接过玉簪,指腹着断裂处的茬口——是被人故意敲碎的,不是坠崖所致。他知道,这是陈琅要的“证据”:幼主可能坠崖,也可能被掳走,而“山匪”的斧头指向黑石峪,暗示背后有人操纵。

“收队。”杨业将玉簪和锦鞋收好,破虏刀在雪地上划出一道弧线,“回禀刘都督,幼主失踪,疑为黑石峪山匪所为,属下会继续追查。”

与此同时,代州城北的乱葬岗,李甫正用刀挑开一个“契丹信使”的行囊。那人穿着左衽袍,腰间狼头铜牌的边角故意磕碰出缺口,像常年佩戴的旧物。

“提举要的密信。”李甫抽出一封火漆封口的信,火漆上的夜狼符是辽国降卒仿制的,连松香里掺的羊脂比例都分毫不差。

信纸上,刘词的笔迹(实为陈琅临摹)写着:“代州城防图己备好,三日后以幼主为质,献城降辽……”末尾的私印更是以假乱真,连刘词当年醉酒摔出的缺口都刻得一模一样。

“给张副将送去。”李甫将密信交给一个府兵小校,那小校的父亲曾因刘词克扣军饷饿死,此刻攥信的手因愤怒而颤抖,“就说……是在契丹信使身上搜出的,人己经‘畏罪自杀’了。”

小校领命离去时,李甫看着那具“契丹信使”的尸体被拖去喂野狗,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黑风口的伏兵、悬崖下的信物、契丹人的密信……陈琅布的网,终于要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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