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越州府城的决定,很快便定了下来。
百草堂这边,由几位新提拔上来的、忠心耿耿的管事,暂时代理堂中事务。许芷柔则以“体弱多病,需往府城求医”为名,与白晟同行。
明面上,他们只带了小青和七八个护院,轻车简从。
但在暗地里,幽罗殿的堂主残狼,早己带着几十名精锐,化整为零,提前一步,潜入了府城,为他们的到来,铺平道路。
出发的前一夜,静心阁内,红烛高燃。
许芷柔亲自为白晟,收拾着远行的行囊。
她的动作很慢,很仔细,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思念与担忧,都一并打包进去。
“府城不比清河县,那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你凡事,一定要多加小心,切不可……再像以前那样,冲动行事。”她一边叠着衣服,一边柔声嘱咐道。
“知道了,管家婆。”白晟从身后,轻轻地环住了她柔软的腰肢,将下巴,搁在她的香肩上,嗅着她发间好闻的清香。
“谁是管家婆……”许芷柔的脸颊,微微一红,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但那眼底的甜蜜,却怎么也藏不住。
“到了府城,我们就先去找‘回春堂’的掌柜。他们家和我们许家,是世交,可以为我们提供不少方便。”
“还有,丹师盟的那些老家伙,一个个眼高于顶,脾气古怪,你见了他们,姿态……最好放低一些……”
她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白晟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地听着。
他知道,这是这个女人,表达爱意的方式。
“好了,”他转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对着自己,然后,轻轻地,吻住了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都记住了。”
一吻过后,许芷柔早己是俏脸绯红,气喘吁吁。
“天色不早了,”白晟的眼中,闪烁着促狭的笑意,“我们……也该早些歇息了。”
说着,他拦腰将她抱起,在一声娇羞的惊呼声中,走向了那张早己铺设妥当的……雕花大床。
……
第二天,清晨。
一支小小的车队,缓缓地驶出了清河县的东门。
白晟和许芷柔,同乘一辆装饰得颇为舒适的马车。小青则骑着一匹神骏的枣红马,护卫在侧。
车轮滚滚,很快,那低矮的土黄色城墙,便被抛在了身后。
马车内,许芷柔靠在白晟的肩头,撩开车帘,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物,眼神中,带着一丝对未知旅途的期待,和一丝……淡淡的离愁。
白晟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