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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情报交易陷阱重重（第1页）

林凡走出药铺时，天光刚压住巷口的雾。他没回头，脚步落在碎石上轻得像扫过落叶。柳眉站在街角，袖口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他己经抬步转入岔道，身影被一堵塌了半边的土墙挡住。

半个时辰前，他把一张写着假地址的纸条塞进墙缝，又用残片在砖石上抹了一道隐匿气息。他知道柳眉会去翻看，也料到她不敢明面跟踪。果然，绕过三处废弃棚屋后，残片只微微发温，并未示警。那人没跟来。

黑市在镇子东侧，藏在几排歪斜的货栈之间。入口是一道铁皮门，门缝里透出低语和铜钱碰撞声。林凡停在十步外，从怀中取出一枚普通养气丹含在舌下，让气息略显紊乱。他拉低帽檐，缓步走近。

门后守着个独眼汉子，见他走近，伸手一拦。林凡不说话，只将一块刻有暗纹的木牌递过去。那是昨夜从一名死去散修身上搜来的信物，勉强能当通行令用。汉子翻看片刻，点头放行。

里面比外面更闷。摊位挨着摊位，布幡遮住头顶，光线昏黄。有人卖符纸，有人换法器残件，更多是兜售消息的掮客，坐在小凳上眯着眼，等主顾上门。林凡贴着墙根走，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

商人在最里头，灰袍罩体，左耳缺了一角，正低头摆弄一盏油灯。他身边站着个佩刀修士，腰间悬着块黑铁令牌，表面浮着血丝般的纹路。林凡脚步一顿，残片在胸前轻轻震了一下。

他继续前行，像是没看见那人。

“约你的人呢？”商人抬头，声音沙哑。

“就我一个。”林凡站定，手按在储物袋上，“你说有血煞门高层的行踪？”

“有，但不全。”商人从袖中抽出半张泛黄纸页，边缘焦黑，像是从火里抢出来的，“三天内，他们要往北岭运一批东西，带队的是副使赵无咎。路线图只剩这一段。”

林凡接过纸页，快速扫视。上面画着几条交错路径，标注了三个换防点和一处临时歇脚地。字迹潦草，却透着一股官府文书的规整感，不似伪造。

“怎么证明这不是诱饵？”

“你若不信，可以不买。”商人冷笑，“但我劝你快些决定。刚才己经有两拨人问起这事。”

林凡不动声色，从袋中取出一只玉瓶，倒出一颗丹药。三才筑基丹，表面流转着淡淡的青白光晕。他指尖一弹，丹药稳稳落在桌上。

商人眼神微缩。这丹成色极佳，远超市面上流通的劣品。他伸手欲拿，却被佩刀修士拦住。

“让我来。”那修士冷声道，手中多了一根银针，刺入丹身。针尖泛起一丝紫气，随即消散。

“没问题。”修士收回银针，退到一旁。

商人这才拿起丹药，仔细收好。他盯着林凡：“你就不怕我们拿了丹，却不给你情报？”

“怕。”林凡淡淡道，“所以我只买了半张图。剩下的，等下次交易再说。”

商人一愣，随即笑出声：“有意思。你倒是清楚规矩。”

林凡转身欲走，忽听商人低声补了一句：“路上小心。”

他脚步未停，也没回头。这句话说得太自然，不像警告，倒像习惯性提醒。可越是这样，越值得怀疑。

走出铁门，他没有首接返回药铺方向，而是拐进一条堆满废箱的窄巷。巷尾有道排水沟，盖板松动。他蹲下身，借雷符残留的焦痕掩护，将一缕残片的气息缠上沟边碎石，随后悄然抽身。

主街上人影稀疏。他放缓脚步，假装查看地图，实则借地面震动感知身后动静。两股法力波动贴得很近，节奏稳定，明显受过训练。他们没急着逼近，只是牢牢锁住他的位置。

林凡摸了摸舌下的养气丹，确认药效仍在。他忽然咳嗽两声，肩膀微晃，像是体内灵气不稳。身后两人脚步几乎同时顿了一下。

他拐入南门附近的一条矿道岔路。那里曾是旧日采石场，如今荒废多年，入口被藤蔓半掩。他走进去十几丈，迅速藏身岩缝，屏息静气。

片刻后，两个身影出现在路口。一人穿灰袍，另一人披短甲，目光扫过矿道深处，低声交谈几句，随后继续向前走去。

林凡等他们彻底消失，才从岩壁后闪出。他没走原路，而是攀上高处断崖，沿着山脊迂回折返。真正的归途，此刻才开始。

风从山脊吹过，带着湿土味。他紧握那半页残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纸上的地名在他脑中反复浮现：北岭、断河坡、寒鸦驿……这些地方都离星尘镇不远，若是真有运输任务，必经之路就在西南山谷。

他忽然停下。

残片贴在胸口，传来一阵细微的颤动。不是警示，也不是感应古物，而是一种熟悉的共鸣——就像那日在玄渊洞中，它与玉佩短暂共振时的感觉。

林凡低头，发现衣襟下缘有一道极细的划痕，像是被什么锐物蹭过。他记得，今早出门前，并没有这道痕迹。

他缓缓伸手探入怀中，指尖触到玉佩的边缘。它比平时热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