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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产鬼 婴灵归墟（第1页）

暴雨过后的仁和医院笼罩在诡异的寂静中。

晨光穿透破碎的玻璃，在走廊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许沉站在顶楼手术室的废墟里，黑刃插在地上，刀身上的殄文红光还未完全褪去。空气中弥漫着腐肉烧焦的刺鼻气味，混合着某种甜腻的腥气，像是放久了的胎盘。

苏婉己经被送往普通病房，她的腹部只剩下一道淡红色的疤痕，仿佛昨夜的恐怖只是一场幻觉。但所有人都知道不是——地板上那些青紫色的粘液，角落里蜷缩的鬼婴残骸，以及手术台边缘深深的抓痕，都在提醒着这里发生过什么。

钟小雨坐在墙角，新生的“阴耳”微微颤动。那些结晶化的碎片组成了螺旋状的诡异器官，表面布满细小的孔洞，此刻正渗出丝丝黑血。她的指尖轻轻触碰耳廓，菌丝不受控制地钻出，在空气中捕捉着残留的怨念。

“它们还没完全消散。。。。。。”她的声音带着双重回声，像是许多孩子同时在说话，“有些。。。。。。逃到下面去了。。。。。。”

杜岩的龙化左臂鳞片正在缓慢恢复，暗金色的血液顺着指尖滴落。他弯腰捡起一块青铜碎片——那是徐世昌戒指的残骸，内侧刻着两个模糊的字：【归墟】。

“不是普通邪术师。”王猛检查着七星灯阵的残留，“这手法和《镇魔录》里记载的养尸道很像，但更。。。。。。精密。”

林幽的机械臂扫描着手术室墙壁，银蓝光流在某个位置突然紊乱。她敲开一块松动的瓷砖，后面露出一个暗格，里面整齐码放着七个玻璃标本罐——每个罐子里都漂浮着一具胎儿尸体，脐带被青铜丝缠绕，连接着中央的母体器官。

“他在做对照实验。”莫里斯戴上手套，小心取出其中一个罐子，“不同命格的胎儿，用不同方式的炼化。。。。。。”

罐子里的胎儿突然睁开眼睛，青紫色的嘴唇蠕动了一下。

所有人都后退了半步。

但那胎儿没有攻击，只是缓缓抬起小手，贴在玻璃内壁上，像是在感受外界的温度。它的眼神不像其他鬼婴那样充满怨恨，反而透着某种诡异的平静。

钟小雨的阴耳突然剧烈抖动，她踉跄着走过来，将手贴在罐子上：“这个不一样。。。。。。它。。。。。。在求救。。。。。。”

许沉的黑刃微微震颤，刀尖指向胎儿胸口——那里刻着一个微型符咒，与徐世昌用的截然不同。

“不是他做的。”苏芮的冰蓝右眼流下一行血泪，“有人。。。。。。给了他这个孩子。。。。。。”

太平间的冷气嗡嗡作响。

许沉掀开最后一具产妇尸体的白布，露出青灰色的面孔。与其他死者不同，她的表情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般的微笑。林幽的机械臂扫描显示，她的子宫内壁没有刻痕，胎儿是被正常剖腹取出的。

“第七个祭品根本不该是她。”许沉低声道，“徐世昌临时换了人。”

柯芮调出医院记录：“苏婉是三天前才入院的，原定的第七位是308病房的产妇张晓兰，但她在手术前突然康复出院了。”

“康复？”莫里斯冷笑，“是有人不想让她死吧。”

钟小雨的菌丝钻入尸体鼻腔，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她。。。。。。自愿的。。。。。。”片段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昏暗的病房里，徐世昌俯身在产妇耳边低语，而女人流着泪点头，颤抖的手在协议上签字。

“用我的命。。。。。。换孩子活。。。。。。”

一滴黑血从钟小雨眼角滑落。她的阴耳捕捉到了更深的秘密：“有人在。。。。。。收集这些孩子。。。。。。徐世昌只是。。。。。。中间人。。。。。。”

杜岩的龙火铳猛地砸在墙上：“妈的，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黄昏的光线将停尸间染成血色。

众人围在解剖台前，看着王猛用青铜剑小心剥离胎儿标本胸口的符咒。当最后一丝青铜丝被挑断时，那具小小的尸体突然化作一缕青烟，在空中凝成模糊的婴孩形状，对着众人鞠了一躬，随即消散无踪。

“是锁魂咒。”王猛的声音沙哑，“有人把这些孩子的魂魄强行留在体内，就为了。。。。。。”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许沉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未知号码”。接通后，听筒里传来电流杂音，接着是一个温和的男声：“许所长，你们超度的那个孩子，是我三年前的作品。”

所有人都僵住了。

“徐世昌太急躁，总想用怨气催化成熟度。”那人轻叹，“其实温柔一点，孩子们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背景音里隐约能听到婴儿啼哭，但不是充满怨恨的尖叫，而是某种规律的、几乎像合唱般的哭声。

“你是谁？”许沉的黑刃自动出鞘半寸。

“同行而己。”对方轻笑，“我们在做类似的研究，只是理念不同——他追求‘替命’，我们专注‘共生’。”

通话突然中断，手机屏幕闪烁几下，自动播放起一段视频：

昏暗的房间里，十几个孕妇并排躺在特制病床上，腹部连着某种青铜仪器。她们的脸色红润，甚至带着幸福的笑容，而隆起的肚子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有规律地发光。

视频最后三秒，镜头转向墙壁，上面挂着一幅地图——江城周边七个红圈，每个圈里都标着废弃医院的名称。

第一个红圈被打上了叉。

仁和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