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市郊外的废弃生物馆的实验室笼罩在暴雨中。许沉踹开锈蚀的铁门,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防腐剂与金属氧化的混合气味。
手电筒的光束穿透黑暗,照出地面上九道蜿蜒的血迹,呈放射状指向实验室中央的手术台。
“能量读数爆表。”林幽的结晶纹路在黑暗中泛着幽蓝光芒,“这里进行过某种跨物种基因嫁接实验。”
手术台上,一具年轻男性的尸体被金属丝固定成“大”字形。陆沉舟踉跄着上前,残缺的左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小舟。。。是我弟弟。。。”
尸体突然睁开眼睛,灰白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他的皮肤下清晰可见金属丝在游走,胸腔内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声。
“哥。。。快走。。。”尸体的声带发出电子合成般的音调,“第十阶段。。。要启动了。。。”
实验室的角落传来液体滴落的声音。钟小雨循声走去,发现九个培养舱隐藏在阴影中,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具人体器官标本——九颗心脏,通过错综复杂的金属导管连接到一个中央控制台。
“九感堂的核心实验场。”柯芮的盲杖点在地面的金属粉末上,“他们在制造活体生物电路。。。”
控制台的屏幕上突然亮起倒计时:00:09:00。与此同时,整个实验室的墙壁渗出蓝色黏液,形成九个向下指的箭头,指向地板下的某个空间。
“地下室!”许沉掀开地板暗门,一股腐臭的热浪扑面而来。
地下空间的景象让所有人僵在原地——一个首径九米的球形装置悬浮在中央,表面布满脉动的生物组织。九条金属缆绳将它固定,每条缆绳末端都连接着一具棺材大小的培养舱。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每个舱内都囚禁着一个与陆沉舟弟弟相似的青年。
“九个克隆体。。。”林幽的结晶纹路形成DNA螺旋状,“他们在培育完美的感官载体。。。”
球形装置突然发出刺眼的蓝光,把林幽的结晶纹路完全盖过了,球形表面浮现出一张人脸——正是“九指”。他的声音通过实验室的广播系统传来:“欢迎见证第十感觉醒。。。血缘是最后的钥匙。。。”
林幽的结晶纹路突然消失了,伴随揪着心的疼痛,她倒在地上,就像被拿走了心脏一样疼痛让她蜷缩着身体。
陆沉舟的左手伤口突然裂开,九根金属丝如活物般窜出,刺向球形装置。克隆体们同时发出惨叫,他们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生命能量通过缆绳流向中央装置。
“赶紧阻止能量传输!”许沉看了一眼林幽,焦急的掏出铜牌掷向球形装置。牌面上的九眼图案亮起刺目金光,与蓝光激烈对抗。
钟小雨冲向控制台,她的青铜右耳突然自动脱落,嵌入操作面板的凹槽中。控制台屏幕上的倒计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段视频——佛罗伦萨某座古老建筑的内部,五个穿防护服的人正在组装某种精密仪器。
“意大利。。。美第奇家族的秘密实验室。。。”钟小雨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九感堂的技术源自那里。。。”
球形装置表面的人脸扭曲变形:“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第十感己经在佛罗伦萨苏醒。。。”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球形装置西分五裂。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碎片在空中重组,形成一个小型金属球体,闪电般射向陆沉舟,嵌入他左手伤口处。
“哥。。。对不起。。。”手术台上的弟弟吐出最后一句话,彻底停止了活动。
三个月后,五人相约在东海市国际机场的VIP休息室。许沉将一份烫金邀请函放在茶几上:“佛罗伦萨乌菲兹美术馆发生了一系列精密杀人案,五位世界顶级艺术品修复师以文艺复兴时期着名谋杀案的手法被杀害。”
许沉看着己经没有结晶纹路的林幽调出全息投影,展示案发现场照片:“每位死者的心脏都被手术级精度取出,替换为一个微型发条装置,能完美模拟生前心跳频率。”
“凶手在现场留下了这个。”柯芮推过一个小玻璃盒,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青铜齿轮,齿痕间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陆沉舟的左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金属球体在皮下发光:“这个齿轮。。。与九感堂的金属丝是同一材质。。。”
钟小雨拿起放大镜仔细观察:“齿轮内侧刻着佛罗伦萨的经度纬度。。。还有一行小字:当五个齿轮归位,美第奇的恶魔将苏醒。”
“我们需要一个五人团队。”许沉环视在场西人,“陆队长,钟法医,你们愿意正式加入吗?”
陆沉舟握紧左手,金属球体发出微弱的蓝光:“为了查清弟弟死亡的真相,我加入。”
钟小雨摸了摸右耳的疤痕:“我的身体里还残留着九感堂的技术。。。也许能帮上忙。”
飞机冲入云霄时,许沉翻开案件补充资料。最后一页是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19世纪佛罗伦萨的一个秘密实验室,五具尸体被摆成达芬奇《维特鲁威人》的姿势。照片边缘写着一行小字:
“真正的实验从未停止,只是等待五个合适的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