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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午夜末班车 死亡时刻表（第1页）

城东废弃修理厂的铁皮屋顶在雨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声。许沉推开半挂着的铁门，手电筒光束扫过满地油污和锈蚀的工具。角落里，一辆被拆解得只剩骨架的14路公交车像具尸体般静静躺着。

“就是这里。”许沉压低声音，“张德标离职前最后工作的地方。”

林幽的结晶纹路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己经蔓延到脖颈，形成类似公交线路图的复杂纹样。她走向修理坑，突然踉跄了一下：“下面。。。有东西在哭。。。”

柯芮的盲杖划过地面，杖尖的铜铃无风自响：“不只是东西。是很多人。”

许沉撬开修理坑的盖板，腐朽的金属气味混合着某种肉类腐败的甜腻扑面而来。手电筒照下去，坑底堆满了被刻意破坏的刹车零件，每个零件上都刻着一个日期——全部对应着女司机遇害的日子。

“他在试验。”许沉拾起一个刹车鼓，内侧有新鲜的锉痕，“每次杀人前都先测试破坏程度。”

林幽突然跪倒在地，结晶部分爆发刺目的蓝光：“太多了。。。那些女人。。。都在喊同一个名字。。。德标。。。”

修理厂后间的铁柜突然发出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许沉踢开柜门，一堆泛黄的维修记录哗啦散落。其中最醒目的是一个黑色笔记本，封面用红漆画着蛇形图案。

翻开笔记本，里面是工整的维修记录，但每隔几页就会夹着一张女司机的照片，背面详细记录着她们的排班表和行车路线。最后几页变成了癫狂的涂鸦，重复画着公交车坠桥的场景，角落里写满“贱人该死”。

“找到了。”许沉指着2013年11月15日那页，“今天试验新方法——气压制动管穿孔，症状延迟发作，预计行驶至高架桥时完全失效。”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页夹着的照片——年轻的苏红站在14路公交车前，脖子上被画了一个鲜红的叉。照片边缘露出一只男人的手，左手腕上的蛇形纹身清晰可见。

柯芮的盲杖突然指向西北方向：“他来了。”

修理厂外传来柴油发动机的轰鸣。透过破损的窗户，三人看到一辆老式公交车缓缓驶过门口——驾驶座空无一人，方向盘自行转动。

林幽的结晶部分突然形成完整的方向盘形状：“不是幽灵公交。。。是张德标在召唤它。。。他在附近。。。”

许沉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匿名短信：“喜欢我的收藏吗，调查员？23个座位还空着，你和你的两个女朋友正好凑数。”附带一张照片——修理厂外的监控画面，三人清晰可见，拍摄时间显示是五分钟前。

“他在监视我们。”许沉迅速拨通警局电话，却发现信号全无。修理厂的灯光突然全部亮起，又瞬间熄灭。当视线重新适应黑暗时，许沉发现门口多了一个人影——

穿公交制服的中年男子，左手把玩着一把锋利的螺丝刀，蛇形纹身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绿光。张德标的脸比照片上老了十岁，但那双眼睛依然冷得像爬行动物。

“十年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赵明德那个多管闲事的终于死了，现在轮到他的走狗们了。”

许沉挡在林幽和柯芮前面：“警察己经在路上了。”

张德标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警察？他们连真的假的14路都分不清。”他举起一个遥控器，“就像分不清哪辆公交车被动了手脚。”

远处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和撞击声，紧接着是人们的尖叫。许沉的手机突然恢复信号，十几条紧急新闻推送同时涌入——市中心一辆14路公交车失控撞入商铺，初步统计八人受伤。

“第一个。”张德标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今晚还有二十二个班次。”

林幽突然尖叫起来，结晶部分疯狂生长：“他连起来了。。。把现在的车祸和十年前的幽灵公交连起来了。。。这样死者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