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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虚实裂隙血色警告（第2页）

在激光束即将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李明猛地弯腰，躲过了第一波扫描，然后朝着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冲去。男人没想到他会突然爆发，反应过来时己经晚了，伸手去拦时，只抓住了李明的衣角，“刺啦”一声，衣角被扯断，掉在地上。

李明踹开安全门，顺着楼梯往下跑。楼梯间里没有灯，只有应急灯在每隔几秒闪烁一次，红色的光芒照亮他奔跑的身影。他的赤脚踩在台阶上，传来一阵刺痛，可他根本顾不上——何思雨还在实验室里，生死未卜；父亲的名字出现在“神之计划”的代码里，背后肯定藏着巨大的秘密；还有何志远，那个失踪五年的研究员，现在竟然和虚空之核有关……

太多的疑问在他脑海里盘旋，可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何思雨，阻止星尘科技的阴谋。

【现实世界时间：2025年8月14日14:40】

北京朝阳区，建国路88号，星尘科技总部写字楼的地下三层，秘密实验室。

何思雨的后背紧紧贴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右手掌心握着一块黑色的水晶碎片——这是她从《神域纪元》“暗影密室”副本里带出来的现实复制品，名为“暗影之心”。碎片的表面刻着银色的古老纹路，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寒意，试图抵消脚踝上黑雾的冰冷，可这股寒意越来越弱，像是快要耗尽能量。

黑雾从实验室的门缝里不断渗出，粘稠得像是融化的沥青，在地面上缓慢流动，留下黑色的痕迹。无数根细如发丝的触须从黑雾里伸出来，缠绕在何思雨的脚踝上，触须的表面泛着淡淡的蓝光，像是覆盖着一层数据流。每一根触须都在缓慢蠕动，钻进她的裤腿，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她的神经，让她忍不住想要尖叫。

她的后背己经被冷汗打湿，白色大褂紧紧贴在身上，带来一阵寒意。实验室的红色应急灯每隔三秒就会闪烁一次，将整个空间照得忽明忽暗，警报声还在持续作响，像是在倒计时，提醒着她时间不多了。

“思雨，停下。”

熟悉的声音突然从黑雾中传来，带着机械般的冰冷，没有一丝人类的感情。何思雨的身体瞬间僵住，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这个声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是她失踪了五年的父亲，何志远。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黑雾的方向。黑雾正在缓慢凝聚，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穿着五年前父亲失踪时的白色研究服，衣服上还能看到当年的编号“HZY-073”，那是星尘科技早期研究员的专属编号。人影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是两个黑色的空洞，里面不断有淡蓝色的数据流闪过，像是在处理什么信息。他漂浮在半空中，距离何思雨只有三米远，却像是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冰冷而遥远。

“爸……”何思雨的声音带着颤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砸在地面上，与黑色的雾滴混合在一起，“你没死？这五年里，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要帮星尘科技做这种事？那些被抓来的玩家，是不是都成了你们的实验品？”

她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五年来的思念、担忧、疑惑，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和父亲重逢的场景，却从没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父亲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数据流怪物”，站在她的对立面。

“我没有帮他们。”何志远的声音依旧冰冷，没有任何起伏，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何思雨手里的暗影之心碎片，“你不该找到我留在旧宅书房墙壁里的研究笔记，更不该试图解析‘神之计划’的核心数据。星尘科技的神经接驳头盔，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开发游戏。”

“不是为了游戏？那是为了什么？”何思雨追问，指尖因为用力而掐进了暗影之心碎片，黑色的水晶边缘划破了她的皮肤，渗出一丝血珠。血珠滴在碎片上，瞬间被吸收，碎片表面的银色纹路亮了一下，又迅速暗了下去。

何志远的虚影沉默了几秒，像是在处理她的问题。然后，他缓缓抬起左手，何思雨的目光瞬间被他的手腕吸引——何志远的左手腕上，也有一道和李明相似的血色纹路，只是颜色更深，几乎变成了纯黑色，纹路周围的皮肤己经透明，能看到里面流动的蓝色数据流，像是一条条小蛇在蠕动。

“‘神之计划’的真正目的，是‘意识融合’。”何志远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电流杂音，“用虚空之核的能量，将人类的意识与虚拟世界绑定，创造一个‘永恒神域’。在那个神域里，所有人的意识都会被核心程序控制，成为……不会反抗的傀儡。”

何思雨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神域纪元》的神经接驳设备会有那么强的沉浸感，为什么玩家会对游戏产生那么深的依赖——那根本不是游戏，是星尘科技用来筛选“意识适配者”的工具！那些被判定为“高适配”的玩家，比如李明，比如赵峰，都会成为他们的实验品，最终被剥夺意识，变成傀儡。

“赵峰他们的账号突然消失，现实中也失踪了，是不是被你们抓去做实验了？”何思雨咬着牙，用力挣脱了一根缠在脚踝上的触须。触须被扯断的地方，流出黑色的液体，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还有李明，他的‘无限复活’天赋为什么会在现实中激活？他是不是你们找了很久的‘平衡者’？”

黑雾突然剧烈翻滚起来，何志远的虚影变得模糊，像是被某种力量干扰。他伸出手，似乎想触碰何思雨的脸，却在距离她脸颊还有十厘米的地方停住，数据流组成的手指开始消散：“赵峰是‘虚空适配者’，他的意识能承受更多虚空能量，是第一批实验体……但实验失败了。他的残魂现在被囚禁在顶层的能量环里，正在被解析成数据代码，用于优化‘意识融合’程序。”

“失败？”何思雨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失败的代价就是变成残魂？你们把人命当成什么了？”

“李明是……‘平衡者’。”何志远没有回答她的质问，声音变得更加断断续续，像是随时会消失，“他的意识里有……神之碎片和虚空之核的……双重印记。这两种能量在他体内形成了……平衡。星尘科技找了他很多年，就是为了……用他的意识做载体，完成虚空能量与人类意识的……完美融合。”

“完美融合？”何思雨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你们想把所有人的意识都和虚空能量绑定，让大家变成被你们控制的傀儡？这根本不是‘永恒神域’，是‘监狱’！”

何志远的虚影没有说话，只是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弱的红色光芒，像是人类的痛苦。就在这时，实验室的应急灯突然全部亮起，刺眼的白光取代了之前的红光，警报声也戛然而止——这是何思雨之前设置的备用电源启动了，她在进入实验室前，就预料到可能会有意外，提前在通风管道里藏了一个备用电源，只要按下遥控器，就能暂时切断实验室的主电源，中断黑雾与主系统的连接。

“快走！”何志远的虚影突然变得急切，声音里第一次有了人类的情绪，“去星尘科技总部的地下五层……那里有初代神经接驳原型机……只有它能……终止‘神之计划’。告诉李明……虚空之核的秘密……在‘界域之隙’副本的壁画里……找到壁画，就能……找到虚空之核的弱点……”

黑雾开始快速消散，像是被什么力量吸走，何志远的虚影也在逐渐透明，从脚开始，一点点变成淡蓝色的光点。何思雨还想再问，想知道父亲有没有办法恢复类，想知道这五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却看到父亲的嘴唇无声地动了最后一次，她盯着父亲的嘴型，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出来：“对不起，思雨。”

然后，何志远的虚影彻底消失在空气中，只剩下地面上残留的黑色雾滴，在白光的照射下，很快就蒸发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脚踝上的触须失去了力量，软软地掉在地上，化作黑色的液体，顺着地板的缝隙流走。何思雨踉跄着站稳身体，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暗影之心碎片——碎片的光芒己经非常微弱，表面的银色纹路几乎看不见了，像是快要熄灭的蜡烛。

她顾不上擦去脸上的眼泪，快步走到实验室的控制台前。控制台是黑色的金属材质，上面布满了按钮和显示屏，屏幕上还在显示着“神之计划：意识融合进度67%”的字样，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实验体739（李明）同步率99%，预计30分钟后完成初步融合。”

“30分钟……”何思雨的心沉了下去，她必须在30分钟内找到李明，带他去地下五层启动初代原型机。

她抓起桌上的平板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李明的紧急定位，是之前她偷偷在李明的手机里安装的定位程序，此刻定位显示李明正在距离星尘科技总部三公里的医院里，而且还在移动，方向正是星尘科技总部。

“还好，他没事。”何思雨松了一口气，指尖在屏幕上滑动时，突然弹出一条游戏提示——这是《神域纪元》的虚拟面板，本该只有在游戏里才能看到，此刻却出现在了现实的平板电脑上。

【系统提示：灵魂续存药剂效果剩余1分钟，现实痛感同步率将恢复100%。】

何思雨这才想起，她早上进入实验室前，为了抵抗可能遇到的虚空能量，喝了一支“灵魂续存药剂”——这是她从游戏里带出的特殊道具，能暂时降低现实与虚拟的痛感同步率，让她在接触虚空能量时不会感到剧痛。现在药剂效果快没了，一旦恢复100%同步率，刚才被触须缠绕的疼痛感会加倍袭来。

她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支淡蓝色的药剂——这是她仅剩的一支，瓶身上印着“星尘科技内部研发”的字样。她拧开瓶盖，将苦涩的液体一饮而尽，清凉的感觉顺着喉咙滑下去，瞬间缓解了身体的疲惫和疼痛，虚拟面板上的提示也变成了“灵魂续存药剂效果剩余30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