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这人的控制,马车在颠簸中逐渐减速。拉车的马匹嘶鸣着扬起前蹄,鬃毛被汗水浸透成一绺绺黑绳,鼻孔喷出的白雾满是疲惫,马身满是血淋淋的鞭痕。
略施惩罚后,我让藤蔓松开了他的脖颈,转而攥着驾车人的后颈将他提起,他的双脚在半空乱蹬,“不!不是我!”
“你身上有她的气息。”
我驱使着藤蔓,将他摔进车厢,车厢底部的木板应声碎裂。
一捆捆卷轴从车厢中滚落,暗红色的火漆印章上烙着交缠的锁链与骷髅——那是奴隶商会的标记,世界上最大的奴隶市场。
风突然变得粘稠。
我踩住他的胸口,藤蔓从地底钻出,缠住他的西肢将他钉成十字。
“看着我的眼睛。”
我控制着蠢蠢欲动的藤蔓,将他的脑袋固定住。
他挣扎着想要别过头,但弱小的他太过无力,尝试无果后喉结上下滚动,嘶声挤出几个字:“杀了我。。。。。。你永远不知道那小崽子怎么哭的。。。。。。”
他看出了我眼里的杀意,从中感受到了危险,用手里的信息让我不要那么快对他动手,是想要拖延时间么?
的确,我很想杀死他,但就像他说的,我还需要从他的嘴里撬出些东西。
伊芙丽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心里只有一个模糊的猜想,并且无法冷静的我难以沉着的思考。
藤蔓骤然收紧。
“呃啊——!!!”
他的惨叫惊飞了林间的鸟儿,左臂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错位声。
我俯身逼近他涕泪横流的脸,瞳孔中浮起魔法的幽光:“你以为死亡是终点?”
他眼里的恐惧像狮子嘴中抽搐的兔子,一跳一跳的。
我的声音轻柔得像在哄伊芙丽入睡,“不,我会让你的灵魂永远困在腐烂的躯壳里。”
我并不想和这人类多聊,所幸我曾经身为族群的祭司,我不仅学习了各种魔法,还掌握着一些禁忌魔法。
这魔法能够让我读取他的记忆,只是我需要支付一些代价。。。。。。
魔法如尖锥刺入他的眉心。
记忆仿佛是破碎的玻璃,裹着尖锐的碎片扎进我的大脑——
镇子酒馆的密室里。
蜡烛淌着污浊的蜡泪,空气里浮着麦酒与汗臭味。
商人将一袋银币推给三个人类孩童,硬币碰撞的脆响中,他咧嘴露出焦黄的牙齿:“只要骗那小精灵签了契约,这些全是你们的。”
其中一位金发的女孩不安的看着周围,怯生生开口:“可伊芙丽是我们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