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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创世第一光（第1页）

那道意志涟漪所带来的狂喜，如最醇的美酒，让陈阳的整个灵魂都沉醉了进去。

但这种沉醉，只持续了极短的一瞬。

当那股极致的激动平复，他便立刻清醒地认识到，这仅仅是开始。

一道微不足道的涟漪，是他在墙壁上划出的第一道痕迹。

他要的，不是在墙上涂鸦。

他要的，是把这堵墙，彻底推倒。

一个更加系统、更加清晰的计划，在他的意识中迅速成型。

他需要力量，一种能够被量化，能够被掌控，能够被不断增强的力量。而这力量的源泉，便是他唯一拥有的东西——意志。

他必须对自己的意志，进行千锤百炼。

于是，一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漫长到足以磨灭星辰的修炼，开始了。

他将这个过程，命名为“凝念”。

即凝聚、提纯、锤炼自己的每一个念头。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将全部心神孤注一掷地轰击出去，那太粗糙，也太危险。

他开始从最基础的地方做起。

他“坐”在记忆宫殿的中央广场，将自己的意识沉淀下来，然后，分出一丝最微弱的念头。

这个念头，脆弱如蛛丝，在宫殿外的虚无中轻轻一荡，便要消散。

陈阳的任务，就是用主意识去“包裹”它，去“喂养”它，去维持它的存在。

一息。

两息。

十息。

当这个念头终于彻底消散时，陈阳的整个意识体都感到了一阵疲惫。

但他没有停歇。

他分出第二丝念头，重复着同样的过程。

这就像一个凡人，在用精神力练习举重，每一次都拼尽全力，每一次都力竭而止。

枯燥。

乏味。

孤独。

但陈阳甘之如饴。

在这片永恒的囚笼里，能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去为之努力，本身就是一种无上的幸福。

他将这种修炼，融入了骨髓，变成了本能。

他将这套自己开创的、独一无二的法门，郑重地命名为——《元始真我道》。

元，为初始。

始，为开端。

真我，是他在这片虚无中，唯一要守住的阵地。

《元始真我道》的第一境，便是凝念期。

在没有时间概念的鸿蒙里，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凝念”的过程。

从最初只能维持一丝念头十几息，到后来能维持一炷香，一天，一年……一个世纪。

他的意志，在这一次次的枯竭与恢复中，变得越来越坚韧，越来越纯粹。

如果说最初他的意志是一捧松散的沙土，那么现在，它己经被锤炼成了一块百炼精钢。

终于有一次，当他结束了一次漫长的“凝念”后，一个念头随意地探出记忆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