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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无用之功（第3页）

他一首以来，都把自己当成一个在黑暗中点火的先知，一个开天辟地的神。

但他错了。

大错特错。

他不是神。

他只是一个在极端环境下，摸索着能量转换规则的，孤独的实验员。

他猛然间明白了。

他所创造的“元力”，毫无疑问是这个宇宙最高等级的能量。

但能量不会凭空产生。

他每一次创造元力，都是在“燃烧”自己。

燃烧他的精神，燃烧他的记忆，燃烧他那名为“陈阳”的、唯一的“质量”。

这是一个转化过程。

而他现在的转化方式，粗糙、野蛮、效率低到令人发指。

就像一群原始人，守着一座巨大的煤山，却只会用最原始的钻木取火，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点燃一小撮煤粉，然后为那一点点光和热欢呼雀跃。

问题，不在于元力本身。

问题，在于他“生产”元力的方式。

这个念头，像一道真正的闪电，劈开了他脑海中所有的迷雾。

陈阳豁然开朗。

之前所有的沮丧、失落、绝望，在这一刻，被一种理性的、清晰的认知所取代。

他放弃了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不再纠结于如何用现有的这一点微弱元力去撼动整个鸿蒙。

那就像试图用一节五号电池去启动一艘航空母舰，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他要做的，不是这个。

他的重心，必须从“如何使用元力”，转向“如何高效、稳定、可持续地生产元力”。

他需要一套流程。

一个体系。

一个能将他偶然间“灵光一闪”的创造，变成一套可复制、可优化、可量产的“工业体系”。

这是从神话，走向科学的第一步。

也是他，从一个凭本能挣扎的囚徒，蜕变为一个真正掌控自身力量的“道主”的，必经之路。

一个全新的、无比清晰的目标，在他的意识中悍然立起。

陈阳的意识体，重新变得坚定。

他望向宫殿外那团小小的光源，又望向那无尽的黑暗。

他的心中，再无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