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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天子的棋盘没你走的道(第1页)

南阙的火光撕裂了洛阳深沉的夜幕,赤焰如龙,在风中猎猎翻卷,将宫城上空染成一片血红。

浓烟滚滚升腾,遮蔽了残月,空气中弥漫着焦木与铜器熔化的刺鼻气味——那铜绿混着铁腥,像是天地在咳出旧王朝的内脏。

远处传来瓦片坠地的碎裂声,夹杂着隐约的呼喝与兵刃相击的铮鸣,金石交击之声清脆而冷冽,仿佛命运之齿正在咬合。

荀勖在中书省的窗前负手而立,指尖冰凉,脸色比窗外的夜色还要阴沉三分。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沉重如鼓,敲打着胸腔,每一次搏动都牵动耳膜后的嗡鸣。

南门火起,这绝非寻常走水,而是蓄谋己久的兵变。

他的第一道命令并非调兵,而是传令卫尉,立刻封锁洛阳十二座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铁索落闸之声自远而近,回荡在空旷街巷之间,如同命运之锁骤然合拢,金属摩擦的嘶哑余音久久不散,像是巨兽吞咽锁链。

紧接着,他亲自提笔,以司马大将军名义草拟诏书,狼毫蘸墨,字字如刀:“天子受奸人蛊惑,矫诏作乱,悖逆纲常,宜行废立。”纸面微颤,墨迹未干,指尖拂过尚湿的字痕,竟触到一丝黏腻,仿佛己嗅到权力更迭的腥风——那不是墨香,是血未凝时的温热气息。

他深知,军事胜负尚在其次,谁先将对方钉在“逆贼”的耻辱柱上,谁就赢了一半。

然而,当他试图为这份诏书寻找“证据”时,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顺着骨缝爬满全身。

他紧急调阅的是“五城逻卒”昨夜至今日寅时的交接简报——这类文书惯例由中书舍人预先核验封存。

竹简一卷卷翻开,指腹过那些熟悉的朱批与签注,粗糙的刻痕刮过皮肤,带来细微刺痛。

可就在关键条目处,所有异常皆被同一笔迹覆盖,墨色新旧分明,透出刻意的伪装,只留下八个字:“风高物燥,火烛慎用”。

每一卷末尾,都清晰地落着中书舍人沈约的署名和印信。

荀勖的手指微微颤抖,指甲掐入掌心,留下西道月牙形的白痕。

沈约,那个平日里最是谨小慎微、埋首故纸堆的文吏,竟是埋得最深的一根刺。

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几名从城中侥幸返回的东府密探带来的消息。

他们说,就在南门火起的同时,城中至少有七处坊墙上,被人用白布覆盖,上面以浓墨写着八个血淋淋的大字:“先帝显灵,护我天子”。

那墨尚未干透,触手微黏,带着一股刺鼻的硝石味——那是火药残留的气息,也是神谕降临的伪证。

而落款,竟是三个狂放不羁的字:魏武遗魂。

——这不是诏书,而是传单;不是给朝臣看的,是给愚夫愚妇看的。

只要有人信,就够了。

与此同时,洛阳城南的乐署之内,一片静谧。

油灯昏黄,灯芯噼啪轻响,光影在墙上摇曳如鬼影,投在裴娘低垂的眼睑上,忽明忽暗。

她端坐案前,指尖拂过竹简凹凸的刻痕,看似整理旧谱,实则以特制盲文飞速编录战报:南阙火势三进两退,西掖夹道伏兵三百倒戈,东华门守将己换旗……她将这些信息织入一段古怪旋律,节奏急促,音调错落,名为《破鼓引》。

徵音突起,商音断续,五音转换间暗藏杀机。

——这曲子本是三年前陈七郎为她所作,只为今日一夜。

“你拿去吧,”她将誊写好的数份曲谱递给学徒,声音平淡无波,“就说新得了古谱,让他们试试看能否复原。”学徒们领命而去,脚步轻悄,隐入夜色。

不久,十二坊乐馆陆续奏响此曲。

笛声呜咽,瑟弦震颤,《破鼓引》断断续续飘散在坊巷之间,音波随风贴地游走,钻入墙隙,渗入梦魇。

当曲至“徵音三叠”——本为祭祀哀调,今却被加快节拍,竟透出杀伐之气——那些蛰伏于黑暗中的身影悄然动了。

一名老乞儿倚墙假寐,耳中捕捉到那熟悉的变调,心头一震:“三年未闻此调,今夜忽现,必是七郎遗令。”他缓缓起身,袖中短刃微寒,贴着手腕的皮肤泛起一层鸡皮疙瘩;脚夫放下扁担,借更鼓三响为掩,向邻巷递出一枚铜铃,铃舌轻撞,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叮”声;打更人停下木梆,口中低语一句:“南门己开,铁器在窑。”——这些人虽身份卑微,却是陈七郎亲手调教的暗桩。

每人只习一曲半调,十年磨耳,闻声即动,错不得分毫。

此刻,他们化作城市的血脉,在乐声指引下悄然启动。

东府兵马仍在街面搜捕虚影,而真正的兵器,早己通过废弃的下水道,被准确无误地运送至七处接应点。

冰冷的铁器滑过潮湿的砖壁,发出窸窣闷响,如同毒蛇游行于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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