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根码得整整齐齐的金条,和十万崭新的康德币,在灯光下黄灿灿,白,晃得人眼晕。
矶谷廉介的瞳孔精光一闪,旋即又很老道地隐藏了下去:“你的山头……是土肥原贤二。”
“不错,土肥原机关长严格来说是我师兄。”
洪智有坦然承认。
“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在满洲国,只有将军您才能庇佑我。
“三菱的钱是财阀的,而我的钱,是将军您的。
“现在东条长官落了下风,您应该和矢野副长联合起来,对付石原派系,给予他最坚定的支持!
“别忘了,满洲国这个基本盘可是东条长官一手经营起来的。你们在这里站稳了,他才能在东京站稳!
“我知道您有难办的地方,但这事本身就是个选择题。”
洪智有步步紧逼。
“您要么坐视涩谷三郎这些石原派系的人继续坐大,等石原莞尔一朝得势,再回过头来狠狠地报复您。
“要么,就向推荐您的东条长官表达忠心,用实际行动清洗掉石原派,并予以他最全力的支持!
“陆军部内部的派系纷争有多残酷,有多激烈,将军您比我清楚。
“谁不知道满洲国是沃土,是聚宝盆?您想安安稳稳地在这混日子,门都没有!要么扫清所有绊脚石,稳如泰山,赚得盆满钵满。要么就浑浑噩噩,等着来日被清算!”
他的语气愈发激烈慷慨。
矶谷廉介摩挲着茶杯,沉默不语。
洪智有继续加码:“将军,我们今天谈的是生意,是生计。
“我希望您能够坦诚一点,这样我才能知道,您的胃口有多大,您想吃多少饭。”
他伸手从箱子里拿起一根金条,在手里掂了掂,又随手扔了回去。
“铛!”
金条撞击金条发出的清脆声响,刺耳又诱人。
矶谷廉介的眼神,渐渐变得锋利、狂热。
“我们都知道,涩谷三郎很恶心。
“他那种狂热的日莲教徒,就是见不得别人升官发财,荣华富贵。但我想问一句,战争的本质不就是财富掠夺吗?将军您不会只甘心消耗了心血、体力甚至生命,到头来或许连个虚名都捞不着吧?”
矶谷廉介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你有什么高见?”
洪智有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必须搞掉他!搞掉所有石原派系的人,甚至是三菱公司!把钱,结结实实地捞进我们自己的兜里!
“要不然,您以为亲王殿下为什么要保我呢?”
听到这话,矶谷廉介浑身一震,彻底明白了。
洪智有今天不是来跟他谈合作的。
他是来让自己协作的。
有真正的大人物想在满洲国这块肥肉上重新洗牌。
如果自己不答应,别说分一杯羹,恐怕连参谋长这个位置都坐不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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