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丈夫赵平汝还在山上,一旦使用细菌、瘟疫,以抗联的医疗条件那就是死路一条。
“不行,咱们得赶紧往山上发报。”顾秋妍道。
“糊涂。
“我说了这只是计划。
“高彬一直在怀疑咱们,他和保安局至少派了不下五次的人去调查你的身份。
“我甚至怀疑,这是他跟日本人做的局,专门来钓我的。
“因为高彬点名要我负责这次不知是真是假的计划。
“一旦我答应,他就会锁定咱们。
“这时候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哪怕你就是去对面商店买包烟,是什么牌子,用的是哪张钞票他都会查得查的一清二楚。
“在他看来,我接受了任务,就是已经犯下了愚蠢的错误。
“也许他这会儿已经在等着看我的笑话,来验证他那神经质的猜测。”
周乙冷笑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顾秋妍不解问道。
“很简单。
“高彬既怀疑我是红票,但我的表现又像极了对他忠心耿耿的走狗,所以我必须表现出对他的忠诚。
“既要显得拙劣,又要……聪明。
“这是一个说不清的度,很难把握,但我必须去做。
“你可以这样理解。
“这个人已经疯了,他时而觉得我在左,时而又觉得我在右,我得适当动一下,让他的思想稍微偏一点。
“只有这样,我才能在他无休止的自我怀疑中潜伏下去。”
周乙擦了脚,踩在烤炉的垫子上。
“那你到底是接还是不接?”顾秋妍都被绕糊涂了。
“接。
“也不能接。”
他拿起墙上的厚皮毛大衣包裹的严严实实,然后凑在了壁炉边,找了本书看了起来。
很快,他额头上冒出密密的汗珠。
浑身被汗湿透,毛孔大开。
“周乙,你,你这是……”顾秋妍懵了。
周乙脱掉大衣,径直往浴室走去。
然后在放满凉水的浴缸里,在冰寒刺骨中,闷哼一声连头带脚闷了下去。
顾秋妍听着他低沉的惨叫声。
她站在浴室门口,捂着嘴不可思议的就这么看着他一次次的扎进水里。
那一刻,她明白了。
心,也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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