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乙淡淡笑道。
“你能理解就好。”刘魁也不废话,站起身就要走。
“别急,坐会。
“跟他们过了几招,感觉怎样?”周乙问道。
“死硬的很。
“那个福顺泰的老板和伙计,肝脏都打坏了,佳木斯那些家伙下手挺狠。
“我前边给宋景堂灌水,吐出来的全带血。
“而且神志也不太清醒。
“估计是废了,回头只能喂狼狗了。”
刘魁像说她奶奶的长筒袜一样轻松、随意。
“那两个孩子呢?”周乙问。
“男的灌了三盆辣椒水,昏了两次还是不肯招。
“女的放耗子,胸口、裤裆都咬烂了。
“也是嘴硬的很。
“还有那个张平钧的父亲,鲁明也是十八般武艺都使上了,啥都没用。
“不用想,这一家子妥妥的红票。
“除了红票,没见过这么能熬的。”
刘魁说道。
“他们还是学生。
“皇帝陛下一直在行仁政,日本人也在西方列强面前展示大东亚和平共荣的面孔。
“咱们老这么搞,不利于大政。”
周乙很平静的说道。
“去特么大政,日本人在中马城干的丧尽天良的事还少。
“我是看明白了,这就不是人的世界,人是做不了的,只能做鬼。
“我当初杀人,大半个月天天做噩梦。
“现在呢,我杀人跟杀猪一样,杀完了,还能坐在尸体旁吃盒饭。
“仁政?
“除非哪天日本鬼子死绝了!”
刘魁自嘲冷笑了一声,拉开椅子站起身道。
“中马城的事少提。
“涩谷三郎他们很在乎这个,一直在遮掩,谁戳破这层纱,他们是要杀人的。
“走吧,去看看审的怎样了。
“高科长出手,应该是得手了。”
周乙提醒了刘魁一句,两人一块去了刑讯室。
高彬正坐在椅子上抽烟,脸色阴沉、难看的厉害。
“科长,怎样了?”周乙看着眼窝深陷,血肉模糊的张平钧,心头很不是滋味。
“不肯招。
“骨头硬,还得熬。
“不审了,气的很,回家。”
高彬踩灭烟头,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