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抽吧,我还是习惯抽老巴夺。”
周乙看了一眼,笑了笑:
“英国货,不便宜。”
“洪股长送的,人家把我当亲哥,咱不能不受,你说是吧。”鲁明烧燃美滋滋的抽了一口道。
“那是。”周乙点了点头。
到了医院。
两人走进病房,汪大春精神好多了。
“啪!”
鲁明抬手抓起盐水瓶,摔了个稀巴烂。
一旁的护士惹不起,吓的连忙跑了出去。
“你,你们啥意思?”汪大春问。
“啥意思?
“你耍老子是吧,我问你,孙悦剑到底在哪?长的啥样?”鲁明抬手就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我,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
伤见好,老汪又想活了。
“鲁明,跟他废什么话,村上队长还在等回话,麻利点。”周乙皱了皱眉道。
“来人。
“拉走!”鲁明冲外边的科员一招手。
立即两人押着老汪就走。
“不是,鲁股长,高科长不是说了,只要我配合你们就会……”汪大春急了,大叫道。
“哪来这么多废话。”
周乙一拳打在老汪下巴上。
老汪下巴脱了臼,登时就说不出话了。
上了汽车。
两人押着到了郊区的雪地里。
“你来吧,麻利点。”
周乙点了根烟,塞在了老汪嘴里,然后背转身眺望远处群山和灰蒙蒙的穹顶。
他不憎恨老汪。
革命是残酷的。
人都是肉体凡胎,扛不住、叛变求活是正常的。
只是从他招供的那一刻起,他们已不再是自己的同志。
走好,下辈子千万千万别投满洲国了。
鲁明叼着雪茄,神态松弛、惬意,没有半点心理负担的拔出配枪抵在了老汪头上。
老汪跪在地上,牙咬着香烟,呼出的热气与烟雾一股一股夹杂着外溢,浑身止不住的发抖,眼里满是绝望与不甘。
他望向北边新京方向。
那里有他的儿子。
没有高尚的信仰。
没有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