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上次钱思明的事,罗兵去过棺材铺,被人认了出来。
“你们的处境现在很危险。”
余则成道。
“则成同志,要不撤离?”罗安屏道。
“撤来不及了。
“现在蒋输红了眼,有点回到了当年反围剿‘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时期,你要这时候走,李涯会第一时间抓人刑讯。”余则成摇头道。
“那咋办?”罗安屏皱起了眉头。
“这边有电台吗?”余则成问。
“按照您的指示,电台以及相关文件,我都囤放在桂林路挨着陆桥山的那栋宅子里了,平时都是借跟上边书局联系时去见那边的发报员。”罗安屏回答。
“发报员可靠吗?”余则成问。
“可靠。
“发报员是一位女同志。
“她丈夫是民政局一位官员,去年去世了,她本人平时在南开附小教书,那套宅子本身就是她丈夫留下的财产。
“所以偶尔过去一趟,不会有人怀疑。
“再者,您的灯下黑建议非常不错,陆桥山把唐大春就藏在那一带,所以,无论是情报处还是稽查处的电波侦查车就没去过桂林路。”
罗安屏如今对余则成十分钦佩,见他沉稳如故,心弦也略松了些。
“很好。
“你先不要急着撤,电台也不要急着转移,暂时切断和组织一切的联系。
“党通局的谢若林你知道吗?”
余则成问。
“知道,那个黑市倒爷。”罗安屏点头。
“他这两天会来见你,假意你是党通局的线人。
“我估计李涯的耐心快磨尽了。
“极有可能强行逮捕你和罗兵刑讯,不过你俩可能要适当受点刑,然后……”
余则成声音压低了些,细细叮嘱道。
“好。
“则成同志我知道了。
“你也要保重。”
罗安屏倒不是怕死,只是如今红流滚滚,谁都想留着身躯多贡献一份力量,迎接即将到来的黎明。
“保重。”
余则成把钱结了,又多留下了五百美金经费和一根金条,快步而去。
出了店门。
他四下看了一眼,驱车而去。
两个特务也很快出了书店。
“怎样?”到了巷子里,高原问道。
“都记录好了。
“余在里边待了十分钟。”两人回答。
“多派些人手,盯死了这家书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