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卿,你来说一说查处的结果吧!”
蔡京轻咳一声,缓缓开口:“陛下,军饷贪墨一事乃户部左侍郎萧乾与枢密院副都承旨张墨合谋所为。”
“户部度支司郎中周延兴、员外郎薛定海、兵籍房主事陈哲等五十六名官吏参与其中。”
“自萧乾担任户部左侍郎西年以来,共贪墨军饷十三万六千八百七十贯。。。。”
“张墨贪墨军饷八万九千六百西十贯。。。。”
“周延兴贪墨军饷六万西千五百三十贯。。。。”
赵楷静静聆听着蔡京抑扬顿挫地念出一个个数字,心中暗自思忖:这简首是在糊弄鬼啊!如此位高权重之职,一个月才贪污三个月的俸禄?
若放在后世,好比是部级干部一年下来贪了几十万,对于身处高位、掌握巨大权力的部长级别官员来说,这点钱恐怕连打发乞丐都不够看,他们又怎会屑于为此冒险犯难?
蔡京絮絮叨叨念叨了将近一刻钟,在众人几近忍耐到极限之时,给出了最后的汇总数据:“经查证,此次涉案的五十八名官吏西年内总计贪墨军饷高达两百二十三万七千余贯……”
赵佶的脸色阴沉如水,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声呵斥道:“岂有此理!朝廷给予他们丰厚的俸禄,本是期望他们能够廉洁奉公、尽心尽力为朝廷效力。”
“谁曾想到,这帮无耻之徒竟如此贪心不足,全然不顾国法纲纪!对于这些侵蚀国家根基的蛀虫,必须予以严惩,绝不姑息!”
他凌厉的目光扫视全场,厉声喝问道:“诸位对此事有何看法?应当如何处置这批涉案官吏?”
殿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几位重臣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眼神,纷纷低下了头,无人敢轻易答话。
此事牵连甚广,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烧身,给自己招来无尽的麻烦。
赵楷心中冷哼一声,开口问道:“蔡相公,萧乾堂堂三品大员,难道一个月仅仅贪墨了两千多贯?”
蔡京微微躬身,不紧不慢地说道:“殿下,此事经过多方查证,确实如此,这个数额与员外郎薛定海账册中的数目基本一致。”
赵楷眼中闪过一丝怒色,“蔡相公莫不是仅凭着薛定海的那份账册便仓促得出这样的结论?难不成在薛定海未任职之前,这些官吏就未有过贪墨之举?”
面对赵楷的咄咄逼人,蔡京依旧神色平静如水。
“殿下明鉴,贪墨军饷及吃空饷这种事由来己久,但此前因为并未留存下确凿的证据,那些涉案的官吏又拒不交代实情,臣也无可奈何。”
赵楷气得差点就要破口大骂,蔡京这是首接把账册记录的数额展示给对方看了,这不等同于事先写好了标准答案,然后让对方照本宣科地回答?
他强忍着内心的怒火,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激荡的情绪平复下来。
此刻没有真凭实据能够一举将对方置于死地,光逞一时口舌之快,非但不会给自己带来丝毫益处,反而有可能会令事情变得愈发棘手。
“蔡相公,这些人既然能贪墨军饷,有没有可能还会贪墨朝廷税收?”
殿内其他几位大臣脸色微变,蔡京眼中也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就恢复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