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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闷又慌。林栖悦如坐针毡，终于再也受不了，悄悄起身想溜回房避避风头，手腕却被九渊一把攥住。

“去哪？”九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他抬眼看向李清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见到救命恩人，就是这种态度？”李清宴咬牙切齿：“师姐才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算什么东西！”

“哦？”九渊挑眉，指尖轻轻摩挲着林栖悦的手腕，语气带着几分嘲弄，“她那时候的修为，御剑飞行都难，还能救得了你？”

“你！”李清宴被这话噎得瞬间语塞，脸颊涨成了猪肝色，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当然清楚，当初若不是九渊及时出手，自己怕是早已困死在“出云谷”的瘴气里，连尸骨都剩不下。可他死都不会承认这个人曾经救过自己，尤其是知道夜无极对林栖悦做出那种事情后。

李清宴梗着脖子瞪向九渊，眼底的怒火几乎要烧穿瞳孔，紧握的拳头指节泛白，声音却带着几分色厉内荏的颤抖：“我让你救了吗？谁稀罕你救！”

“呵。”九渊发出一声轻蔑的笑，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我也正后悔，救了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栖悦”九渊挑眉，忽然低头凑近林栖悦，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故意在她耳边低语：“告诉你师弟，你我是两情相悦!”

林栖悦耳根瞬间爆红，像被火燎过一般，又羞又气地抬手想推他：“你不要再激怒他了！”

林栖悦本不想在这里谈论私事，但李清宴那副模样，显然不解释清楚是行不通的。她避开九渊的目光，转向李清宴，声音带着几分认真：“清宴，是我自愿的，九渊没有强迫我。”

这话一出，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李清宴愣住了，握着剑柄的手猛地一颤，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听到了？”九渊却没给李清宴消化的时间，他抬眼看向他，指腹还故意在她腕间摩挲了两下，语气里的炫耀几乎要溢出来，“你喜欢你师姐吧？可惜啊，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你闭嘴！”李清宴猛地转头瞪向九渊，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瞬间燎原，“我不信！师姐一定是被你蛊惑了！你这妖物，定是用了什么旁门左道！”

“清宴！”林栖悦皱紧眉头，语气重了几分，“我没有被蛊惑，我说的是实话。”可事已至此，与其让李清宴一直活在误会里，不如干脆说清楚。

九渊的目光扫过李清宴骤然绷紧的脸，语气带着几分挑衅：“这几日我们夜夜都在一起！”

他刻意拖长了尾音，目光意有所指地掠过林栖悦泛红的耳根，指尖还在她腕间轻轻摩挲，带着隐秘的暗示，“你说我旁门左道，倒也不算错”

“砰——”坚实的木桌应声裂开，杯盘碎瓷溅了一地。

九渊反应极快，几乎在剑光亮起的瞬间就侧身揽住林栖悦的腰，带着她往后疾退数步，稳稳避开了飞溅的木屑。

他抬眼看向状若疯魔的李清宴，语气里带着几分嘲弄：“栖悦，你这个师弟，性子可真够暴躁的。”

林栖悦被他护在怀里，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她看着被劈成两半的桌子，又看了看双目赤红的李清宴，急得声音都发颤：“清宴！你快把剑放下！”

李清宴握着剑的手在发抖，胸口剧烈起伏。他知道自己冲动了，可九渊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还有林栖悦为他辩护的模样，让他控制不住地发疯。

“客官！客官！”掌柜的和店小二这才从惊吓中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跑过来。

掌柜的心疼地看着散架的桌子，脸上堆着勉强的笑，“有话好好说，可不能动刀动枪啊！您看这桌子……损坏店内财物，可是要照价赔偿的……”

店小二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有话坐下说，别伤了和气……”就在这时，叶栖梧掀开客栈门帘走了进来。

林栖悦像是瞬间看到了救星，眼睛猛地亮了起来，连忙挣扎着想去掰九渊的手：“叶师兄！”

叶栖梧刚进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地上一片狼藉，李清宴握着剑，九渊面色淡然，林栖悦眼眶泛红。他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沉声问道：“怎么了这是？”

九渊这才慢悠悠地松开手，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轻描淡写：“没什么，许是李师弟对我有什么误会。”

“误会？”李清宴却冷笑一声，他看向叶栖梧，眼神里带着几分说不清的嘲讽，“有些事，怕是说开了，叶师兄你也未必能接受。”

叶栖梧的目光在三人脸上转了一圈，他没再多问，从袖中摸出一锭碎银递给还在念叨的掌柜：“店家，桌子的钱，还有其他损失，这些够吗？”

掌柜的掂了掂银子，脸上的怒气立刻消了，连连点头：“够了够了！客官您真是爽快人！”说着便招呼店小二收拾残局，自己则识趣地退到了柜台后。

你怎么又来了？

四人重新在大堂角落找了张桌子坐下，气氛仍有些凝滞。店小二端来新沏的茶，青瓷杯里腾起袅袅水汽，模糊了对面人的神色。

叶栖梧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落在林栖悦身上，终究还是开了口：“栖悦，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栖悦捏着杯沿的手指紧了紧，脸颊泛起薄红，吞吞吐吐道：“刚刚他们……就是……”话到嘴边，那些争执与隐秘终究说不出口，只能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