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蕴听得出,她们还在家里。
中途甚至去后门外,将那些土壤加固了。
她偷听的时候,发现一件事。
灵医在她母亲面前,也在保持装哑。
这很奇怪,母女俩都是一起杀人埋尸的关系了,为什么要装残疾?
这对母女不齐心。
感觉到桑蕴太久没动静,张献捏了捏她。
桑蕴怀疑他在找存在感:“不要打扰我我,我在思考。”
门外传来交谈的声音。
桑蕴赶紧竖起耳朵。
是男女交谈,其中一个能听出是灵医的妈妈。
但外边显然有三个人,灵医依旧保持沉默。
男人说:“让阿白再给俺写封家书吧,问俺哥啥时候回来呢。”
妇人一口应下:“行呢,就问问啥时候回吗,还有啥要说的不。”
“就说,唉,说啥呢。”男人说,“就说俺想他,每个月都要梦见一回。”
外面顿了顿,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给阿白买纸买笔的钱。”
“太客气了,乡里乡亲的,抓两把米不就好了,”妇人很夸张地寒暄,“花钱还得跑到寻仙镇呢。”
妇人开始使唤阿白写信,写得倒挺快的,没一会,男人拿着东西走了,门从里面关上。
外边没再说话,可能在打手语。
忽然,妇人骂了一声:“白皮狼!我养你这么大——”
“哟,又骂闺女。”冷不丁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吴阿白又不是自己要长成这样,还不是你生的。”
妇人:“滚出去。”不知道对谁说。
没有动静,没人滚。
那位新来的男人打圆场似的说:“孩子想听就听呗,毕竟人埋在你家菜地里,吓到了吧?”
桑蕴皱皱眉,感觉这人口音听起来和大家都不一样,是外地人?
埋着的那个尸体,是他杀的?
她想起那名女尸,死去的时间不算长,哪怕快腐烂了也能看出面貌清秀,骨相纤细,不像庄稼人。
“你被吓到她都不会吓到,天生就是一个异怪……能人,不然我也不敢举荐给洪大师。”
“你这个当娘的也够开明了,在这种未开化的偏僻地方,实属不易。”
“是啊,也就是我了。”
桑蕴不想听他们唠家常,时间不等人,她想离开。
她压低声音道:“你手拿开,我试试看能不能解开绳子。”
张献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他好像对于被困住这件事毫不在意。
“……我数到三。”
那只手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桑蕴还没来得及尝试解绳子,一块玉质令牌垂在她眼前。
张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绳子,他站在她身后,将那块玉牌拈到她面前,与她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