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人敢去指证他,因为他既是挂名的夜归教官,也是来自边庭的重要文臣。
严格说起来凌隶并不是首属于夜归军,而是更像是巡察的身份在夜归军监察,自然没人敢对他身上衣着提出异议,指导只是自愿性质的。
面对辛夷有些孩子气的无理取闹,凌隶并没有责备的打算,只是对她说:“用你的刀法和共鸣能力攻击我。”
彼时,辛夷的刀法和技能体系尚不成熟,所能掌握的不过是将刀身触及的目标附上冻结效果,以及再次砍击时触发碎冰,此外并无更多进攻之法。
当时,辛夷己在居义门下修习数年,且长期仅与居义这等粗人相处,与社会难免有所脱节。
碍于前任将军的情面,整个营区无人敢对眼前的小公主提出异议。众人皆将其视作大族的千金,只盼能避免冲突。
然而,今日新来的督导,亦是挂名的夜归教官,竟敢当着这位小公主的面,指出她学习上的缺失。
这令骄纵的辛夷难以容忍,首接表明自己所学之技术并无缺陷,要求凌隶向自己的师门致歉。
岂料,凌隶竟取出一把枪,要她学习别样的技巧。
此举更是令她怒不可遏,认为这是对她作为刀客的坚持的挑衅。
故而,凌隶提出如此要求,反倒正中她的下怀。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辛夷,欲让凌隶这等只敢持枪躲在后方的懦弱之人,知晓何为真正的战士。
不得不言,辛夷在居义数年的教导下,己然走上歧途。
她的师父虽偶尔会对她动手,但皆为无关紧要的惩处。
加之居义本就是个不擅教养孩子的粗人,反倒使得数月前觉醒共鸣能力的辛夷,滋生出莫名的自信与傲慢。
“头疼啊这妮子,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我就不会带孩子啊!”
居义和凌隶两人,坐在一张有着大理石纹理的石桌旁。
凌隶一边从不规则的石椅上站了起来,一边将泡好的茶倒进了居义空掉的茶杯里,微笑着听着这位前任将军,抱怨自己的宝贝徒弟。
“人皆非万能,自是各有所长,应该各司其职,才好截长补短,避免落了下乘。”凌隶语调平和,面对这粗鲁的前将军,也没表现出任何不耐烦的情绪。
“兄弟你倒是说人话,我这一身除了武艺就是俗气,你这文邹邹的我是一句也听不懂啊!”居义捶了捶自己的脑子,看着有些气恼。
只是边戍大将军可是要经过中央审核的,除了武术要超强以外,排兵布阵的能力也不能落下。真要信了居义的话,凌隶恐怕不是白活了这几十年。
“反正您的弟子迟早也要入夜归,不如早些安排历练,过多的菱角,总是要有些磨平的机会。”凌隶说完后笑了笑,放下了茶壶。
只是数秒后居义又将茶杯端起来,将里面的茶喝得精光,凌隶又只得拿起茶壶重新给他蓄满。
两人此时不语,只是看着彼此,而后一同捧腹而笑,空掉的茶壶就这样摔到了地上。余下的茶水与茶渣,随着茶壶的滚动,永远离开了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