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腰身劲瘦有力,摸着便觉得手感很好,她的手一寸寸摸过去,正要落在玉扣上时,却被一只滚烫的大手钳制住了手腕。
她抬头,看见一双墨色深沉的眼眸。
“别招我。”他哑声说。
看见他眼中分明的欲色,她愣了一下,然后笑开来。
“这就算是招你了?”她趴在他怀里,笑嘻嘻倒打一耙,反倒控诉起他来,“小郎君好没自制力!”
容淮听不甚分明她说的话,一双眼睛只落在她洗净脂粉的素净脸上,只看见小娘子娇俏的红唇一张一合,不停的变换。
他实在压抑不住胸腔中破笼而出的凶兽,强势而蛮横地吻了上去。
这次吻得比上次还要凶狠,她差点儿以为自己要窒息在这个吻里,幸亏在最后一刻松开了,让她得以喘息。
他轻叹一声,语气似是无奈似是苦恼:“怎么这么久了,荷娘还是不会换气。”
李慕荷却从中听出了一股嘲笑的意味,不服气地哼哼两声,却不敢再招惹他。
容淮见她不甚服气,于是笑着凑近说:“若不是荷娘身子不爽利,今日可不止于此。”
她缩进他怀里,不敢再乱动,像个吓破了胆的鹌鹑似的。
容淮唤了汀兰进来伺候李慕荷,自己则是去了里间湢室沐浴更衣。
李慕荷觉得嘴里似乎还有苦味,于是拿了刷牙子沾了各种中药材制成的牙粉,先去刷牙。
等她沐浴完了,须得敷上药膏,等待一刻钟,洗去后再敷上另一种药膏。
等她从湢室里出来时,容淮已经靠在床头看了许久的书了。
他白日里总是冷冷清清、一丝不苟,总让人觉得高不可攀,只有每当夜晚,他或坐或躺出现在自己的床上时,李慕荷才觉得他身上清冷的生疏感散去,让她有勇气接近了。
就好像清冷的谪仙身上有了烟火气一样。
她出来,容淮自然也看见了她,但是看到她脸上的涂着的乌漆墨黑的药膏忍不住笑了一下。
李慕荷一直盯着他看,自然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微笑。
她又羞又恼,一气之下扑上前去,控诉道:“好哇!你嘲笑我!”
“不,不是嘲笑,”书被他放在了一边,他搂住她的肩背,慢慢解释说,“只是觉得荷娘这样看起来,像只小黑猫。”
李慕荷看着他的脸上真的没有嘲笑的神色,这才勉强放过他。
她脱了鞋子,缩回白嫩的一双脚,爬上床,从他身上跨过去,然后掀开被子,在他旁边乖乖地躺了下来。
汀兰送了个汤婆子进来,容淮递给她捂在肚子上,隐隐作痛的小腹得到了极大的舒缓,月信期间,她总是极其容易困倦,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了。
***
翌日,
李慕荷醒过来的时候,容淮已经不在身边了,约莫是上朝去了。
她掀开被子,看见屁股底下没有血,床上干干净净,只有她压出来的的一些褶子,这才放心了。
昨夜没有弄到床单被褥上,更没有弄到小郎君身上,大幸。
吃过了容府丰盛的早膳以后,她又喝了一碗药,这是雾白昨日送回来的叫她内服的美容养颜的中药,最好在晨间饮下。
喝这碗药,就又想起了昨天晚上那碗苦得人眼泪都要掉出来了的药汁子,再过几个时辰,就又得喝那碗药了,一想,就觉得人生真是绝望啊。
希望小郎君已经告诉了雾白调整方子的事情,她不想每天喝这么苦的药。
今日天气很好,太阳金灿灿、暖烘烘的挂在天上,照的人很舒服。
李慕荷在汀兰的陪伴下,去府里的小花园里转一转。
来容府这么久了,她还没到府中转过呢,虽然很多地方不能去,但是有汀兰陪在身边,会提醒她哪些地方她去不得。
花园里有一小片梅花开得正艳,在萧条的冬日里,是花园里难得的鲜亮色彩,看了便让人觉得心情都轻快起来。
李慕荷问过了汀兰以后,得知她可以摘几只回去插花瓶,就在树下转悠,挑选几支合心意的折回去插瓶。
她折了两枝开得正艳的,准备再折几支含苞欲放的梅花,看中了一束,刚伸出手要折下,就听到前面传来女子的哭喊声。
她循着声音走过去,就看见不远处一个女子被按在地上跪着,一个凶神恶煞、膀大腰圆的婆子在掌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