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声音可不像是我学生特丽莎的。
霍恩教授调整模型的手指猛地顿在半空。
而且,那声音称呼他什么?老师?
霍恩教授猛地转过身,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目光看向声音的来源。
他的视线先是落在特丽莎身上,带着明显的询问和困惑。
随即迅速移向特丽莎身旁那位身姿挺拔的白发年轻女性。
这人没见过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特丽莎的朋友吗?
他扶了扶眼镜,上前两步:“这位是……?”
特丽莎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郑重地开口:“老师,我来为您介绍。她是月魁,白月魁……我的女儿。”
霍恩教授:“???”
霍恩看了看白月魁:“哦,和小魁同名同姓是吧?那倒是巧了。”
“不,老师,她就是月魁,未来的月魁。”
霍恩有点宕机,特丽莎说的每个字他都能听懂,但是连在一起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未来?”霍恩教授重复着这个词,眉头紧紧锁起,作为一名严谨的科学家,他本能地产生质疑。
“特丽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太……”
“我知道,老师。”特丽莎接过话,她理解老师的困惑。
“一开始我也无法相信,但这是事实。靖宇、ash,还有……还有很多证据都证实了这一点。月魁和她哥哥月天,确实是从那个玛娜生态爆发后的末日世界回来的。”
“玛娜生态?末日世界?”霍恩脸上的困惑更深了,“等等,特丽莎,你到底在说什么?还有你。”
他看向白月魁:“你刚才说的‘躯体残留生命源质’的理论,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这很……新颖,但需要坚实的证据支撑。”
白月魁面对霍恩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闪。
她平静地回视着霍恩,那双经历过无数事情的眼眸,深邃得让霍恩教授心头莫名一悸。
“老师。”白月魁开口。
“您刚才提到的神经接驳难题,在未来的研究中已经被攻克,但随之暴露出的,正是躯体生命源质残留所带来的排异与融合障碍,这个结论是基于数次失败的……临床实践。”
她顿了顿:“至于证据……我本人,以及我所掌握的知识,就是最好的证据。我知道您正在进行的项目的所有初期瓶颈,也知道您对‘天使’药剂雏形的构想——那是一种用在修复神经损伤的活性制剂,对吗?”
霍恩教授瞳孔微缩。
‘天使’药剂的概念目前只存在于他自己的理论中,绝无外泄的可能。
这个陌生的年轻女子竟然能如此准确地说出它的核心目标和名称?
白月魁没有停下,她继续抛出更多细节,包括霍恩某个未公开的实验模型参数偏好、他对某种特定神经递质的独特见解、甚至是他私下里对某个研究难题习惯性的抱怨用语……
每一个细节,都敲打在霍恩教授固有的认知上。
他的脸色逐渐变为震惊,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扶住了旁边的实验台边缘才站稳。
“你……你究竟……”霍恩教授的声音有些干涩,他看向特丽莎,寻求确认。
特丽莎重重地点了点头:“老师,都是真的。她知道的这些,只有您真正的学生,并且是极其亲密、长期跟随您学习研究的人才会知道。而未来的那个学生……就是她。”
实验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仪器运行的微弱嗡鸣声。
霍恩教授缓缓摘下了眼镜,用力揉了揉眉心。
他重新戴上眼镜,再次看向白月魁时,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未来……末日……玛娜生态……”他喃喃自语,试图将这些词汇与眼前这个白发女联系起来。
“所以,你们回来是为了……?”
“预警,以及寻求帮助。”白月魁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