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老了,而他现在变小了。”
丹提欧克的脸色变得异常的怪异,惊讶、慌张、狂喜、不可思议混杂在一起,融合成难以用言语来描述的表情。
“活该!”丹提欧克笑骂道。
他笑的几乎要把自己的肺给榨乾,浑身抽搐著停了下来。
三个人聊了很久,久到连索萨的月亮都爬上了天空。
他们从未恨过时间为什么过得如此之快,快到这眼前的美好好像眨眼消逝。
“我们要离开了,赎罪远征只有全体阵亡的那一刻才会停止。”
凯尔瓦伦对丹提欧克说道。
他们还有任务在身,不能停留太久。
他拍了拍老友的肩膀,然后毫无留恋的回到了风暴鸟的座舱。
齐农向这位年老的前辈再次行了一礼,也是跟隨著离去。
他们两个人身为这一支钢铁勇士赎罪远征舰队的监视者,本不应该离开战舰,是欧泊戴伊网开一面,让他们能够短暂相聚。
他们很感谢这位通情达理的基里曼之子,要是换做其他军团的人,必然不可能同意这样的事情。
极限战士是所有军团战士中,最具人情味的一类。
不过这些经歷了荷鲁斯大叛乱,依然存活至今的战士能够再次见上一面,已经此生无憾了。
在这波及整个银河的战火中,每个人都犹如浮萍般漂泊不定,个人的命运在银河的命运前太过渺小。
丹提欧克望著风暴鸟尾部的引擎光束逐渐缩小,消失在了天际之中。
“是时候继续我的研究了,法洛斯灯塔的秘密,必须掌握在人类的手中。”
丹提欧克朝著法洛斯山顶的洞窟走去。
他没有佩戴头盔,也没有开启照明灯,这数十年来他走了无数次这条道路,早已经將这里的每一块岩石都烂熟於心。
法洛斯山的狂风吹拂著他的面孔,从那枯萎的鼻腔,粗暴的涌入早已不復活力的肺臟。
丹提欧克想起了三十多年前,基里曼是如何真切的恳请他点亮法洛斯灯塔。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挣脱了垂垂老矣的躯体,进入一种玄妙的状態。
“他”看著自己的肉体来到了法洛斯洞窟的大门,然后通过基因识別系统进入其中。
丹提欧克知道法洛斯有一种名为“山梦”的现象,遇到山梦的人,会经歷自己或者其他人过去的景象。
但他却不相信研究了法洛斯灯塔数十年的自己,会进入到这种状態。
他的肉体进入洞窟之中,顺著內心的直觉,逐渐深入到了整座法洛斯灯塔系统的底部能量源。
这里也是他唯一没有搞懂的部分——一种能够无限输出的庞大能量源。
它被一个古老的超立方迷宫所笼罩,內部的某个声音一直在发出囈语,呼唤著丹提欧克的名字。
“来…来……”
“丹提……欧克……”
战爭铁匠目睹著自己的肉体与超立方迷宫越靠越近,甚至直接进入其中。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对此感到好奇,却从未敢於进入其中一探究竟。
但是现在,丹提欧克已经感觉自己的生命烛火抵达了最后时刻,他隨时都可能会油尽灯枯。
他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想到这,丹提欧克心一狠,以这种灵魂形態冲入超立方迷宫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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