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江似月痛快答应,“赌注呢?”
“赢的人可以和输的人提一个要求,不可以拒绝。”赵延嘴角勾了下,“你要篇SCI的一作都可以。”
“好!”
微风拂过,江似月很快钓到了第一条,很好的完成了开门红,第二条上来的时候,赵延依旧一无所获,她忍不住得意,“比起SCI,我有了更好的主意。”
赵延笑,提起鱼竿,慢条斯理地取下小鱼,眉梢一挑,“赢了再说。”
江似月噘嘴,哼了两声,自顾走到另一边继续。
赵延将她的动作净收眼底,隐隐窥见照片里她小时候的灵动样儿。
一小时后后,江似月好奇地走过来看了一眼,大惊失色,指着桶说:“你什么时候钓这么多了?”
“不知道。”赵延一脸无辜的取下鱼钩上的小鱼,“大概是新手保护期吧!”
江似月重重呼气,拿上东西朝另一侧走,“我要去后岸!”
水库一眼望不到边,赵延不放心她一个人过去,拿了东西跟在她后面,“不然我分你一半?”
“不要!”江似月坚定拒绝,“不要嗟来之食。”
“……行。”赵延轻轻拍了两下手,“嘴还挺硬。”
丰水期的水库又大了一圈,江似月走了好一会儿,才到水库的后岸,与之映入眼帘的,还有成群结伴的白色飞鸟,闲适的在地上踱步。
没过一会儿,飞鸟们似乎察觉到不速之客的闯入,纷纷飞起离开。
江似月遗憾地叹了口气,找位置摆好鱼竿。
过了一会儿,她注意到赵延没放下,不由问:“你不钓吗?”
“休息会儿。”赵延明目张胆的放水。
这边的鱼确实比那边的多,没过一会儿,就收获颇丰,正想抱着桶和赵延炫耀,然后她发现一只胖嘟嘟的鸟,正在偷她的鱼。
慌忙赶走之后,江似月心中一动,确定赵延正在拍照之后,把赵延的桶递了过去。
“他的多,你们吃他的。”
“你这是作弊。”赵延含着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手旋即被他捉住,江似月脑中飞快想着狡辩之言。
可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有些呆。
漫天的飞鸟一齐涌了上来,盘旋在他们周围,水里倒映着蓝天和飞鸟,青山绿水、风声肆意,美得无须雕琢,让人失声。
手上突然传来上拉的力,江似月不明所以的偏头,赵延极淡地笑了下,一把将她拉起,飘零的长发模糊了视线。
赵延:“想知道风是什么形状吗?”
“啊?”
下一秒赵延拉着她迎风奔跑起来。凉爽的风扑面而来,带着极淡的青草香呼呼略过,吹散了夏日空中的燥热,清新宜人。
赵延忽然停下来,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漆黑的眸中是无措的自己,心里莫名地有些慌。手被他握得很紧,挣脱不开,风还在继续,长发和裙摆一起随风而动。
赵延的眼神过于直白,这样的直白让她习惯性地想逃避,于是忍着忐忑问了了无关风月的问题,“所以、风是什么形状?”
赵延的表情没有任何不快,答:“任何形状。”
话音未落,赵延双手握住她的腰,将她凌空托举起,江似月涌上一层虚汗,急忙环住他的脖子。
脚下一凌空,柔密的风将自己全然包裹,他的手臂结实有力,稳稳地托住自己旋转,短暂的紧张之后,江似月开始享受这种失重感,享受飞鸟触手可及的氛围。
三五圈过后,赵延停下,却没把自己放下来。
“即使不知道风的形状。”赵延声音平稳,“也能做自由自在的风。”
此话一出,陌生的熟悉感扑面而来,努力回想了了一会儿,江似月终于想起,这是她十四岁时,写在儿时照片背后的话。
彼时她被周虹接走已经有段时间,但各方面还是不适应,写下那句话时,心里是彻头彻尾的迷茫。
“我好羡慕风,自由自在的,想去哪儿去哪儿,可是我不知道风的形状,也不知道怎么成为它。”
十四岁随手写下的话,在十年后,得到了来自完全预料之外人的答案。
鼻尖一酸,问:“你看过照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