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说话的语调越来越高,少年的周身也燃起了大火,他的身体被火烧的逐渐变黑起来,表情也愈发痛苦。
这样的幻象实在真实,哪怕傅沥川内心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却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不,不是这样的。”
他对着幻影吼了一声,伸手过去想要将阮软从火堆里面拉出来,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穿过少年的影子,而后这道人影就这样消散在自己眼前。
就这样,男人扑了空,直接跌到了床上。
冷漠的男人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揪着被褥默默留下了悔恨的眼泪。
此时此刻,他终于在酒精的作用下摸清了自己对这个少年朦胧的感情。
他从一年半以前,早就已经没有将人当成替身看待了。
喝醉之后傅沥川睡的很沉,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男人醒来的时候几乎是按着头起来的,头疼欲裂,他觉得整个脑子还是呈现一片混沌的状态,但昨天他请假一天没有去公司,已经拖慢了某些项目的进程。
因此,今天不论如何他都必须去公司一趟。
但昨天他是一身狼狈地睡了过去,现在浑身上下都是难闻的酒气。
像往常一样,他淡淡地开口:“阮软,你帮我整理一下衣服。”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傅沥川正皱眉想要再说些什么,却盯着身旁空荡荡的被窝发呆。
随后,他便一言不发地走进了浴室。
换好衣服之后,男人像往常一样来到办公室,走进办公室之前,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递给了黄秘书,黄秘书接过之后很快开口询问:“傅总,晚上也是要给阮先生发不回去的消息吗?”
原本这是再也正常不过的问话,但现在傅沥川听到“阮软”这两个字就觉得头疼。
为什么,为什么周围的人都要不停地在提醒他少年的存在。
“以后都不用发了。”
傅沥川冷冷地丢下了一句话,然后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地推门进入了办公室。
“……是。”
黄秘书战战兢兢地捏住手机,有些不明白老板的心思。
等坐到位子上,傅沥川回想起秘书的话,这才想起自从阮软被他关在别墅之后,阮软的手机一直都放在他的办公室里。
而他一直没有将这件事跟秘书说,只是让人照常代替他发信息到少年的手机里。
一时间,男人有些好奇在那部手机里是不是存有一些有关阮软的秘密。
他来到保险柜面前,输入了密码后随手拉开了保险柜的门,那部型号老旧的智能手机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一叠美金上。
傅沥川有些恍惚,原来之前小家伙用的是这么破的手机吗?
在跟着他的两年里面,阮软很少会跟他索要什么贵重的东西,几乎都是自己一时兴起才会给人买些什么。
这部手机就是他们在一起三个月的时候,正好有合作伙伴送来了礼物,他用不着就随手送给了少年,没想到少年一用就是两年。
伸手将手机开了机,屏幕上照片让他疑惑是阮软什么时候拍的。
手机没有密码,滑动一下就解锁了,界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软件,只有微信和一个看起来用来记事的备忘录。
傅沥川没有看过阮软的手机,但是他不用点看微信也知道联系人就那么几个,于是他便点开了另一个软件想看看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
一点开,密密麻麻展现在眼前的是带着日期简单的小日记,他滑到了最后,从头开始看起来。
“3月15日,今天拿到了这部新手机,是阿川送给我第一份礼物,我一定会好好使用的!”
光是看着文字,傅沥川都能想象阮软在拿到这部手机时弯起的嘴角以及亮闪的大眼睛。
“4月17日,今天阿川带我去了高级饭店,说是吃不了辣,可惜了,我真的超级喜欢吃辣子鸡,但为了阿川我可以忍耐。”
他那次因为和客户聊的太久,阮软又还不太会做饭,他就近就带了人去了一家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饭店,当时他明明看得出少年想吃那道辣子鸡,却还是直接了当地告诉少年自己吃不了辣。
少年很懂事地没有再要那份辣子鸡。
“5月7日,头一回去一个叫拍卖会的地方,里面的东西看起来都好高级,阿川真的好有钱,一下子就拍下了说是名人画的画,不过我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什么好看的,等以后我学了画画,一定要给阿川画一幅更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