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软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起来,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向他伸出手来,那是只套着橡胶手套的手……
“不……不要!”
萧软闭上眼睛,冷汗直流,他大叫着推开了眼前的人。
连带着手中的宝石也一并掉到了地上。
所幸是草地,宝石落到了地上只是再一次被灰尘所掩盖,但没有出现裂痕。
傅沥川和一众古木族的族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怎么了?”
男人这回开口时多了几分焦急,萧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猛地睁开双眼,像是刚从梦魇中醒来一样。
一睁眼,面前站着的就是穿着白衣的傅沥川。
他定了定神,看到那张脸上并非冷漠无情,而是眉头蹙起,十分担心他。
刚才只是幻想?
“没事。”
萧软摇了摇头,看到宝石掉到了地上,赶紧捡了起来,用衣服想要擦去表面的尘土,却越擦越脏,到最后只得放弃。
到了要下山的时间,少年没有耽搁,跟在队伍后面往下走。
边走,萧软边在回忆刚才的事。
他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感受与记忆?
刚醒来的那几个月里,他在睡梦中时也时长会做噩梦,醒来的时候都是一身的汗,脸色也很差。
但是那几次的感觉,都没有这回来的如此真实与强烈。
少年有些紧张地握着那块黑色宝石继续下山,一路上再也没有出现刚才的景象。
等到萧软一行人到了寨子里,霞光早已布满天空,而原本空旷的大地上此刻居然摆满了桌椅,木桌之上早就摆满了新鲜出炉的菜肴。
整个竹楼都被装饰一新,在房檐上还能看见挂着火红的灯笼,在外墙上还贴了不少红纸。
这浓厚的婚礼氛围让萧软明白,自己这婚是不结也得结了。
易克苏对这场婚宴的积极性很高,一回来就将两人都推进了房间里,里面还多了两个人。
“这是给你换装化妆的阿谷和阿天,我就在这里不打扰你们两个啦,等你们都弄完就下来喝喜酒吧!”
说完这话,易克苏撂下两个人又再一次没了影。
房中的四人大眼瞪小眼,因为语言不通,萧软只能够运用手势艰难地和两人进行沟通。
出乎意料的是,傅沥川似乎跟人沟通地很好,暂时充当了翻译师的角色。
古木族人婚庆礼服做的很是精致,也很传统,就像是民国时期穿着的长袍。
火红的衣服只要当成外套披在外面就能将萧软整个身子都给罩住,尺寸有些过大了,这不禁让他转头想看看傅沥川穿上时是什么样子。
只不过一眼,男人站在窗户前,在满山遍地的绿色面前,是那样的耀眼。
鲜红的长袍上绣制了神树的图腾,枝条的金线从衣摆最下面延伸到了袖口,男人挺拔的身姿与冷淡的脸竟然完美与这抹金红相互呼应。
傅沥川只不过抬起胳膊用手整理了一下衣领,却优雅地像是上个世纪民国时的贵公子。
这一婚服,高调地将男人的魅力都体现了出来。
萧软从未见过一个男人穿红色能够如此好看。
不仅是他,就连正在往人脸上画着什么的阿天眼中也有着惊艳之色。
穿好了婚服,两人坐在椅子上仍由阿谷和阿天在脸上鼓捣着。
仗着除了易克苏没人能听懂他们的话,萧软壮着胆子开口问道:“川哥,你这样,不会对不起你的那位爱人吗?”
其实这句话早在神树掉出那块宝石的时候他就想问了,但那时被易克苏的话给分散了注意力,外加上身体出现了那样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