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萧软低头看了看自己胳膊上软趴趴的肉,还有在两个哥哥悉心照顾下日渐圆润的脸,不由感觉到了世界的参差。
就在他还在黯然神伤的时候,碗筷清脆地敲击声就从另一边传了过来。
“醒了?过来吃饭吧。”
傅沥川坐在简陋的桌椅旁,一言一行却优雅地仿佛在高档西图澜娅餐厅用餐,就连口吻中都带着几分慵懒。
萧软这才闻到空气中有食物的味道,他望向桌面,有红薯和稀米汤。
但此刻,有一个更加令他在意的问题。
“你怎么会穿着古木族的衣服?”
少年从床上下来,坐到了傅沥川对面的那个位子上,肚中饥饿感让他很快就对面前的早餐下了手。
“不是答应你要去神树祈愿,这是早上易克苏给我衣服,你的那套在床上。”
傅沥川吃完饭并没有离开,而是待在原位欣赏着他的进食。
听到男人的回答以及感受到那种淡淡却具有压迫感的目光,萧软啃咬红薯的速度慢了下来,动作也变得规矩了许多。
他嘴巴里塞着食物,点了点头,算是了解了情况。
等到他将床上的那套纯白色的衣服拿起来,准备换下身上的衣物时,萧软的眼睛直直盯着傅沥川。
“……”
傅沥川知趣地转身背对着少年,没有说话。
萧软先是大体看了眼衣服的样式,确定了上下,之后就将身上已经有些破烂的长袖和裤子给丢到了地上。
原以为用原始材料做成的衣服会很不舒服,但少年穿上这套棉布衣却格外地柔软透气,甚至能够感觉到山风正亲切地贴着他的肌肤叫唤。
两人下了楼,易克苏便已经站在楼下了。
“你们来了?”青年在墙边站直了身子,用羡慕的目光将两人从上到下都扫了一遍,“果然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听到易克苏的赞美,萧软有礼貌地道了谢,而傅沥川则依旧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
说完客套话,易克苏从身后背着的篮子里面掏出了两把长长的锄头,从握把处崭新的程度来看,似乎是刚刚做好不久。
“这是你们的工具,这两天你们得跟着我们干活,让土地记住你们的气息。”
易克苏将东西塞到了两人手中,说的话也怪里怪气的。
萧软没想到,自己即使不再录制综艺节目,也还是没有摆脱掉要干农活的命运。
根据易克苏的话,他们要做的是将开辟出来的农田翻一翻土,好让种子有更良好的生长环境。
按理说这已然是较为轻松的活计,但傅沥川肩膀受了伤,别说翻土,仅仅只是拿起锄头也必然会感到撕裂般的疼痛。
等到了农地里,周围没了高大树木的遮掩,阳光直冲冲地就往萧软脸上扑,好在是春天,在阳光的沐浴下,倒有几分温暖。
两人之前都没干过这种事,易克苏就先做了个示范,但做着做着就有人来叫易克苏走。
于是,这一片的农田里,又只留下了萧软和傅沥川两个人手里拎着锄头,像是两只无头苍蝇。
萧软眼见着傅沥川皱着眉,有些生涩地学着易克苏方才的样子将锄头有缺口的部分用脚压进了泥土里,随后再用手将陷在锄头中的泥土往外翻动。
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有两分钟。
少年隐隐约约看到男人的背部有些鲜红的印记,极有可能是用力造成的伤口崩裂。
顿时,一股愧疚感从萧软心底油然而生。
明明傅沥川都不相信神树的传说,是他非拉着人要一起,才让人重伤未愈就出来干活……
一想到这,少年就冲过去打算把人的锄头给拿下来。
“我帮你,川哥。”
萧软水润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惭愧,希望用这种可怜的姿态能够让男人心甘情愿地放手。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