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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前是故意如此说，如果能就此唤醒楼令渊，那是最好不过，如果不能，也能让他动摇而选择暂时离开。

沈珏需要扰乱他的心境，让他暂时无暇顾及自己，然后……

自戕。

没错，就是自戕。如果楼令渊的心魔根源是在他，他若用自己的性命逼他，是否能够唤醒他呢？

沈珏并非完全在赌，他当然不可能真拿自己的命去求证一个结果，他是修士，自有另外的自保手段。

但楼令渊当然不会知道这一点。

——

“你就这么不想留在我身边！”楼令渊双目通红，在通过留在他身上的标记感受到他出事的时候脑袋都是一空，然后他疯了一般的赶了回去，结果便看见他倒在血泊中的场景。

“宁愿自戕也……”楼令渊咬牙，心中尽是不敢置信与无法发泄的愤怒。

沈珏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尽是冷汗，他的手腕动脉血管被利器割破，正汩汩的流出鲜血。

痛，真的好痛。

“我只是想证明给你看，这里只不过是幻境，你不应该沉溺于此。”

“幻境与否，真的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你要用生命去逼我试探我！

沈珏有些气弱，他知道这样逼他很残忍，但是他不能看着楼令渊继续沉溺于这虚假的幻境被心魔吞噬。

“对不起……”

沈珏偏过了头，声音低低的，透出一股哀求的意味，“令哥，醒来吧……”

沈珏在失去意识之前，终于久违的闻到了熟悉的雪松与冷竹的气息，他知道，是他认识的那个楼令渊回来了。

沈珏是最先从幻境中挣脱的，顺着手腕被紧握的力道看去，正是楼令渊的手，是他一直牵着他。

只要他在幻境中没死，幻境中发生的事是不会带到现实的，所以他现在也没事。

沈珏知道再过一会儿他应该就会清醒，于是并没有犹豫抬手点在了他的眉心之上，他的神识收敛了一切的锋芒从他的眉心进入他的脑海。

沈珏原以为会受到一些阻碍，但楼令渊对他的信任度比他想象的要高……

沈珏的神识意识到这一点后顿了一顿，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直接抹去那段记忆可能会伤到楼令渊的神魂，想到这里，沈珏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改用封印的手段使他忘掉那段记忆。

他无法出手伤害他。

反正只要他的修为一直比他高，他的封印就破解不了。如此与直接抹除相比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了。

沈珏收回了神识，睁开了眼，长舒了一口气。

有意将注意力从楼令渊身上转移，使他可以不必再去想那些短时间内理扯不清事情，逐渐冷静下来之后，沈珏蹙眉观察着周围的情形，他们正处于一片未知的空间，四周都被灰雾充斥，和他们刚到这第66层时所遇的情况一样。

沈珏想到了一种传说中的可能性，于是眼神一闪，无形的金线从他的指尖探出，其尾端正钓着他的一团从主体主动分离出来的神识。

没错，他在钓“鱼”。

以神识为饵，钓那传说中凤毛麟角的幻兽九尾。

大概只有九尾，才能完美制造出那样的幻境……

沈珏耐心的不断将线放长，当然这也是有所保留的，此前他早试探过，知道多远是安全距离。

他的那团被灵力牵引的神识因为切断了与神魂的联系，这样使得他即便失去那团也不会牵连到他的神魂受多大的伤，但坏处是他不能完全感知到那团神识所感知到的东西，除非之后他将那团神识重新收回融合。

来了。

沈珏眼神一亮，早已准备好的灵力当即缠绕上那咬饵的“鱼”将它拽了过来。

沈珏拥有阴阳眼，肉眼无法看见的那团史莱姆形态的特殊生物体在他眼中暴露无遗。

他轻“咦”道，这和他想的有点不一样。

幻兽九尾，照理不应该是雪貂的形态吗？

他到底钓到了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