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不少百姓说烧城之事做得对,那些患病的人早晚都要死,烧死又何妨?大火阻止了疫病传播,保护了没有患病的人,不知积了多少德。
姜扶笙叹了口气,出茶楼沿着街道往回走。
“少夫人。”珊瑚忍不住小声道:“您说烧青州城的事,真的是小侯爷做的吗?”
姜扶笙摇头不语。
她觉得不是他做的。可她说了也不管用。
“奴婢就觉得小侯爷那样的人,做不出这么狠毒的事情来。”珊瑚早就想说了,今儿个开了话匣子,便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别说了。”翡翠怕姜扶笙不高兴,小声提醒珊瑚。
“若不是他,他也不会叫人冤枉了去。”姜扶笙低声回了一句。
良都侯府势大,奉玄天师又是他的师兄,真是冤枉了也能说清楚的。
珊瑚道:“小侯爷就快到上京了,到时候应该就能真相大白了吧。”
姜扶笙正要说话,宁安远远走来朝她行礼:“少夫人。”
“宁安,有事吗?”姜扶笙看向他。
想是陆怀屿有什么话,让他来传达。
“主子为了姜大人的事数次催促,据理力争。惹怒了圣上,将主子下了大狱。姜大人的事暂时搁置。”
宁安打量了一眼姜扶笙的神色。他心中颇有微词,若非少夫人一再催促,主子不会这般莽撞。
“他下狱了?”
姜扶笙惊讶,面色骤然一白。
长久以来的担忧变成了现实,元启帝果然不肯放他爹回来,还牵连了陆怀屿。
“是。”宁安点头。
“
朝中可有人为他讲话?”姜扶笙询问。
陆怀屿是陆家长房唯一的孩子,陆父肯定是愿意替他说话的。
但他们是亲父子,陆父若是开口,元启帝只怕更震怒。
“主子让属下来和少夫人说,您不用担心,朝中的事情他自有法子应对,只是对不住您,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做到。还请您再耐心等待一阵子,等他出来再给您想法子。”宁安垂着眼皮,将陆怀屿的话转述给她。
姜扶笙摇摇头:“他已经尽力了。”
人都下了狱,她难道还要怪他不成?
“属下告退。”宁安退后几步,消失在小巷里。
姜扶笙缓步前行,心里头一时闷得慌。
爹的冤屈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线希望,却被元启帝一下摁灭了。
她有些灰心。
这一次与往常不同。
若是别的困难,她还能克服。可元启帝不点头,这天下还有谁能违背他的意思?
恐怕只能是她和哥哥去南疆了。
“金金,真的是你,好久不见。”
街道对面,忽然有人和她打招呼。
姜扶笙回过神朝对面看过去,便见陈婉茹站在那处,风姿绰约,含笑朝她招手。
她瞧见姜扶笙颇为欢喜,快步穿过街道走上前来。
“婉茹。”姜扶笙打起精神,弯眸朝她笑了笑。
是有许久没有见陈婉茹了。上次见她好像还是郊外为赵元承饯别,算起来有一个半月了。
“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出什么事了吗?”陈婉茹关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