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道陆怀屿派人盯着自己之后,姜扶笙既恶心又恐惧,自此便很少出门了。
成日将自己关在西侧房内,也无事可做,便有一搭没一搭地绣着赵元承要的抱腹,等陆怀屿将爹娘救回来。
一转眼十日便过去了,离陆怀屿所说的半个月还有不到五日。
陆怀屿那里一直没有消息。姜扶笙开始坐卧不安,总怕其中出什么岔子。
“少夫人,您成日闷在房中,脸色都不好了。用过饭之后,奴婢陪您去园子里转转吧?刚进夏天没多久,天气还不算热,园子里的花开得可热闹了。”
珊瑚在翡翠的示意下先开了口。
姜扶笙抿唇细细咀嚼着口中的粳米饭,一时没有说话。
“是啊少夫人。”翡翠也跟着劝道:“您从前不是最喜欢那些花花草草的,眼下正是观赏的好时候。”
姜扶笙缓缓将口中的粳米饭咽下去,点点头放下碗筷:“好,走吧。”
“不着急的,您再用一些。”翡翠连忙劝她。
“饱了。”姜扶笙起身往外走:“饿了再吃。”
初夏的暖风吹得人有些燥热,姜扶笙专挑着树影走。
园子里景致的确不错,但她没有心思欣赏,兴致缺缺地转了半圈便打算回屋子去。
“少夫人,少夫人真的是您!奴婢求求您,救救奴婢吧……”
一道身影踉踉跄跄朝姜扶笙扑过来,口中不停地祈求着。
姜扶笙吃了一惊。
翡翠和珊瑚尚未来得及反应,莫山从天而降将姜扶笙护在身后,手中长剑挥出直指来人。
“莫山?”
姜扶笙又是一惊。
莫山方才躲在哪里
?她一直没有看到他,甚至没有看清他是从哪个方向冒出来的。
“少夫人,是琥珀!”
珊瑚认出那祈求之人,正是背了姜扶笙给陆怀屿做小妾的琥珀。
“别杀我,少夫人别杀奴婢,奴婢没有恶意……”
莫山杀气腾腾,琥珀害怕极了,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连连作揖。
“琥珀,你不是威风得很吗?这是做给谁看?”
珊瑚向来嫉恶如仇,对背叛姜扶笙的琥珀恨之入骨。她才不管琥珀为什么这么落魄呢,瞧见琥珀的惨状,当即开口嘲讽。
“少夫人,奴婢没有活路了,求少夫人网开一面,放奴婢一条活路吧……”琥珀哭着哀求陆怀屿:“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她若是知道陆怀屿是那样的人,说什么她也不会背叛姜扶笙的。
退一步说,要是早一点知道她就拿着姜扶笙给的银子出去自寻活路。再苦再累也比留在陆府受无穷无尽的折磨要强许多。
尤其是这些日子姜扶笙不知道为什么不理会陆怀屿,陆怀屿愈发的残暴,每次都将她折磨得半死,却又从不碰她。
人间炼狱不过如此了吧!
姜扶笙垂眸望着琥珀,不为所动:“当初,我给过你机会的。”
是琥珀自己没有珍惜,还出言伤她。
琥珀并不可怜,不过是自作孽不可活罢了。
莫山见琥珀并无伤害姜扶笙的意思就又消失了,只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奴婢真的不知道……”琥珀慌忙挽起自己的袖子,哭着道:“您救救奴婢吧,奴婢真的没有活路了,您瞧……”
她哭诉着又拉开衣领,挽起裤腿。
她脖颈下、手臂、小腿上皆是交错的青紫痕迹,伤痕叠着伤痕,看起来惨不忍睹。
即便是珊瑚那样恨她,也看得捂着心口说不出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