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监国”公子,虽然只有江夏太守这个职务,但明眼人都能知道,如今荆、扬、交三州政务,政令都从江夏太守府中传出。
阿斗已经成为了自己势力中当之无愧的第二人。
就连一向眼高於顶的二弟关云长,在彭泽之战后,也对自己这个侄子俯首帖耳,从不质疑其令所以,如今若没有阿斗之令,庞士元、魏文长、薛仁贵这些忠义臣下,是绝对不会自作主张,
招惹曹军的。
第三条:曹操称魏王!
这个消息,如同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前两条消息带来的狂喜火焰,带来的是刺骨的寒意和滔天的怒火!
魏王!
九锡!金根车!天子旌旗!警!
曹操!
他终於撕下了最后一块遮羞布!
他不再满足於“挟天子以令诸侯”,他要取而代之!
他要公然践踏四百年汉室江山的尊严!
刘协那个可怜的天子刘备仿佛能看到许昌皇宫中,那个傀皇帝在曹操淫威下瑟瑟发抖的模样。
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对汉室正统的维护之情,混合著对曹操滔天野心的愤怒,猛烈地灼烧著刘备的心臟!
这不仅仅是称王,这是对高祖、光武基业的褻瀆!
是对他刘备这个汉室宗亲最直接的羞辱和宣战!
“主公,曹阿瞒急了!”
法正清朗的声音带著一种穿透人心的锐利,再次响起,打破了这死寂的震撼。
他策马贴近刘备,眼中闪烁著洞悉世事的精光,声音压低了,却字字清晰,如同淬火的钢针扎入刘备翻腾的心绪:
“他急不可耐了!”
刘备猛地从复杂的情绪漩涡中挣脱出来:
“孝直此言何意?”
法正深吸一口气,指向东方,仿佛能穿透千山万水看到许昌:
“主公细想!孙权举家出海,江东无主,此乃天赐良机!
然曹操非但未能趁虚而入,反在此时悍然称王,加九锡,行天子仪仗,此为何故?”
不等刘备回答,法正语速加快,带著不容置疑的分析:
“其一,合肥新败!张辽、乐进,乃曹贼倚仗之臂膀,竟被庞军师设计生擒!
此战震动中原,曹军士气必遭重创!
东南门户,合肥坚城虽在,然李典独木难支,曹贼经此一役,短时內再无力大规模南侵!
他称王,是欲以此惊天之举,掩盖合肥惨败之耻,重振其內部颓势!”
“其二,江东骤变!
孙权这一走,留下的不仅是无主之地,更是天大的变数!
曹操岂能不凯?
然他主力被牵制於汉中、凉州、宛城,合肥新败又损兵折將,仓促间根本无力鯨吞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