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城借一?王参军说得轻巧!拿什么借?拿城中老弱妇孺的命去填吗?”
许靖抬起头,老泪纵横地反驳,
“那赵云、秦琼、尉迟恭,哪一个不是万人敌?
黄忠箭下,多少英豪殞命?
拿血肉之躯去挡,不过是多添亡魂!”
“懦夫!贪生怕死!”主战派將领纷纷怒骂。
“匹夫之勇!罔顾全城性命!”投降派文官也不甘示弱。
“够了!!!”
一声嘶哑的怒吼,猛然从主位爆发出来,压过了满堂的爭吵。
“我让你等来议事,不是让你等吵架的!”
刘璋怒极,他如何不知道,台下除了张任、王累等人,竭是世家大族之人。
他们心中哪有什么忠义?
不过都是些蝇营狗苟罢了!
此时看刘备势大,便一股脑的倒向刘备,期待著投降后继续做他们的世家大族!
然后继续在朝堂上爭权夺利!
直到未来的某一天,等刘备也势弱,更加强大的势力打到成都,又一股脑的倒向新的主子。
刘璋猛地站起,身体因为极度的激动和虚弱而微微摇晃。
他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哆嗦著,那双曾经带著几分优柔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
他抓起案几上一个精致的玉镇纸一一那是父亲刘焉留给他的心爱之物,象徵著益州牧的尊贵与传承。
“父兄基业父兄基业“
他喃喃著,声音破碎,眼神却死死盯著那温润的玉石,仿佛要將它看穿,看透自己这半生。
“父亲您雄才大略,入主益州,平乱安民,何等英武!”
刘璋的声音带著哭腔,
“兄长您性情刚烈,寧折不弯!可我刘季玉是什么?”
他猛地將玉镇纸狠狠在地上!
“啪察!”
清脆的碎裂声如同惊雷,炸得满堂死寂!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著暴怒的主公。
而站在高台上的刘璋却再也不看台下眾臣,反而遥望著北方。
刘璋、刘季玉!
自己这个名字是父亲殷切期待,可自己又如何呢?
自己既不是一块美玉,也不是蒙尘的珍宝。
自己只是一块顽石!
既无父亲的雄才手段,压不住那些骄兵悍將,也理不清这益州错综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