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孙权!
可孙权刚被刘备將所有陆军打残,再无外窥之力,如今孙权的使者尚在许昌摇尾乞怜!
而且此时在合肥镇守的可是他最看好的將领一一张辽、张文远!
就孙权那碧眼小儿,他如何能够打的过张辽??
总不能是臧霸造反了吧?
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快让信使进来!”曹操坐直身子,语气严肃。
一名风尘僕僕、几乎是从马背上滚落下来的信使,被两名虎卫架著拖了进来。
他嘴唇乾裂,脸色灰败,眼神涣散,显然已到了极限,但手中死死著一个沾满汗渍和尘土的皮筒。
“丞相合肥李典將军八百里加急”信使气若游丝,颤抖著將皮筒高高举起。
近侍连忙接过,验过火漆封印,確认无误,迅速呈送到曹操案前。
合肥??
曹操的手指罕见地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扯开封口的火漆,抽出里面那封被汗水浸得有些发皱的帛书。
“下官典,顿首百拜,泣血上稟丞相———“
营帐內一片寂静。
只有曹操阅读帛书时,那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如同受伤猛兽的低吼。
他的脸色,从凝重转为铁青,又从铁青转为骇人的煞白!
捏著帛书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骨节发白,微微颤抖!
“—张辽、乐进—皆力竭被擒!现囚於庐江!”
“噗一一!”一声闷响!
曹操猛地將案上盛满酒水的金樽狠狠在地上!
金樽瞬间变形,琼浆玉液混合著碎片四溅开来!
他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霍然站起,身形竟微微摇晃了一下!
那双深邃如渊的眼中,此刻爆发出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怒!
“文远!文谦一一!!!”一声悽厉的嘶吼从曹操喉咙深处进发出来,如同受伤的龙吟,震得整个行辕喻喻作响!
他眼前仿佛闪过逍遥津畔张辽那如天神下凡般的身影,闪过乐进那粗豪却忠诚的笑脸那可是他倚为臂膀,威震东南的国之柱石啊!
竟然双双被擒?!
“刘禪!!!黄口小儿,安敢辱我!!”曹操咬牙切齿,目光扫过帐內被这惊天噩耗震得鸦雀无声的文武,“庞统!魏延!高长恭、薛仁贵——
哼!刘禪小儿魔下,尽出些年轻豺狼!”
巨大的愤怒之后,是冰冷的恐惧和急迫。
此时,合肥!
李典正独守孤城!
汉军挟此大胜之威,必然如潮水般涌向合肥一旦合肥失守曹操仿佛看到汉军战船溯淮而上,铁蹄踏破中原腹地的景象!
他强迫自己冷静,那深邃如渊的眼眸中,正快速盘算著破局之法。
“程昱!”曹操的声音恢復了惯有的冷冽,但语速极快,显示出內心的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