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首功!守不住——吾与诸君,皆死无葬身之地!”
他重重拍了拍陈到的肩膀,眼中是无比的信任与沉重的嘱託。
陈到及三千白兵齐声怒吼:“誓死守关!为主公效死!”
隨即,刘备翻身上马,金盔映照著初升的朝阳,手中长剑直指南方:
“全军听令!目標,涪城!前进!夺回我们的生路,夺取属於我们的基业!”
初秋的寒风,裹挟著秦岭的肃杀之气,席捲过嘉陵江两岸。
刘备的数万大军,如同挣脱樊笼的猛虎,沿著江水与陆路,以令人室息的速度向南狂奔。
拋弃了唾手可得的汉中,这看似疯狂的“南归”,实则是绝境中唯一的生路。
马蹄声、脚步声、盔甲摩擦声匯成一股沉闷而急促的洪流,土兵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眼神深处燃烧著求生的火焰和对背信者的刻骨恨意。
目標:涪城!蜀地的北大门,通向成都腹地的第一道锁钥。
正如徐庶、法正所料,刘璋的目光死死盯著北方。
他认定刘备已被张鲁和即將到来的曹操牢牢钉死在汉中城下,正做著蚌相爭、渔翁得利的美梦。
蜀军的主力精锐一一张任、冷苞、邓贤等悍將统率的数万兵马,尽数被调往巴郡、巴西以及涪城以北的米仓道、金牛道等险要关隘布防,
构筑起一道铜墙铁壁,意图將“客军”刘备彻底锁死在汉中的泥潭里。
至於后方梓潼、绵竹乃至成都,兵力空虚得令人难以置信,守备鬆懈如同度假。
刘璋万万想不到,他眼中已入死局的“大耳贼”,竟敢、竟能放弃汉中,掉转矛头,以雷霆之势反噬其腹心!
涪城,这座扼守嘉陵江与涪水交匯处的重镇,此刻在晨曦微露中显得格外寧静。
城墙虽高,但守军稀疏。
守將高沛、杨怀,曾在数月前的涪城会盟中,与刘备把酒言欢,亲眼目睹过其魔下赵云、张飞等猛將的英姿,更对其“仁义”之名有所耳闻。
內心深处,对刘璋背信弃义、杀害张松、断绝粮道的卑劣行径,未尝没有一丝微词。
然而,身为臣子,他们只能奉命驻守。加之情报滯后,他们全然不知一场灭顶之灾已兵临城下当第一缕阳光刺破薄雾,照亮涪城斑驳的城墙时,城头的哨兵才惊恐地发现,地平线上,一道无边无际的黑色浪潮正汹涌而来!
那不是烟尘,是密密麻麻、沉默如山的军队!旌旗招展,矛戟如林,反射著冰冷的寒光。
最前方,一面巨大的“刘”字帅旗猎猎作响,旗下金盔玄甲者,正是他们以为远在数百里外汉中的刘备!
“敌袭!是刘备!刘备大军来了!”
悽厉的號角瞬间撕裂了清晨的寧静,城头一片慌乱。
刘备勒马阵前,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涪城。时间就是生命!
薛萌关在望,但后路危机四伏;刘璋的主力隨时可能回援;
每一刻的拖延都可能让这座空虚的城池警觉起来,变成难啃的骨头。
“子龙!”刘备声音沉稳而有力。
“末將在!”白马银枪的赵云应声出列,英姿勃发。
“率主力骑兵,扫清城外障碍!为攻城铺路!”
“得令!”赵云长枪一举,“將士们,隨我来!”千余匹矫健的白马如离弦之箭,捲起漫天烟尘,风驰电般扑向涪城外围。
他们精准地切割、包围、歼灭散落在城外的哨所、营垒。
蜀军零星的反抗如同螳臂当车,瞬间被银枪和雪亮的环首刀淹没。
吊桥被砍断绳索轰然落下,护城河边的拒马鹿角被迅速清除。
与此同时,中军令旗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