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激进需稳豪强荆州核心区地贵—”
他作为仓曹属吏,日常接触的就是钱粮田亩、赋税簿册,对武汉乃至荆州的土地分布、豪强占地情况、以及府库对土地的渴求,可谓烂熟於心。
同时,糜芳南下筹备盐场蔗园的消息,以及交州地广人稀、亟待开发的现状,这些零散的信息碎片此刻在他脑中飞快碰撞。
“交州地多。不值钱—豪强逐利贪多募然,贾似道灵光一闪,一个想法涌上心头,他露出一丝胸有成竹的微笑:
“少主所虑极是。若不行雷霆手段,则需行『温水煮蛙”之策。卑职另有一法,日:『土地置换。”
“土地置换?”刘禪来了兴趣。
“正是!”贾似道解释道,“交州新定,沃野千里而人烟稀少。
少主既有『外劳內用”之策引入劳力,何不更进一步,吸引武汉乃至荆州之豪强地主南下?
可颁布政令:凡愿將武汉或荆州核心区之田產,置换为交州日南、九真等地田產者,官府以三换一、五换一甚至更高比例予以补偿!
交州土地虽远,但面积广大,且许诺减免数年赋税。於豪强而言,看似远离繁华,实则所得田亩大增,未来收益可期,乃是『实惠”。
於官府而言,一则腾出了武汉、荆州核心区的宝贵土地,可授予无地流民或用於工坊建设;
二则,这些豪强携其部曲、佃户南下,等於为交州输送了现成的、有组织有经验的开发力量!
此乃『一石二鸟”,既不动刀兵,又可收实利,更暗合少主填实交州之策!”
刘禪听得眼中异彩连连!
此法確实巧妙!
用交州看似“不值钱”的广阔土地,换取荆州核心区的土地资源,还顺带“打包”了开发交州所需的人口和初步组织!
那些豪强得了数倍的土地和免税期,自会卖力经营,变相交州发展。
而武汉、荆州则能更高效地利用腾出的土地。这简直是“驱虎吞狼”的阳谋版!
“妙!此策甚合我意!”刘禪忍不住赞道。但他隨即冷静下来:
“然此策实施,有一大前提一一交通!
交州路远,瘴病横行,若荆交驰道未通,安全与运输成本巨大,豪强必然裹足不前。
眼下驰道方始规划,非一朝一夕可成。此策,需待道路畅通之后,方可大行。”
贾似道深以为然:“少主明鑑。驰道通,则此策可行。”
“眼下,”刘禪话锋一转,回归现实“春耕在即。武汉新得『辽东豆良种,其利已显。命你暂领武汉农事,首要之务,便是將去岁收穫之豆种,尽最大可能,广种於官田及劝导民田播种!
务必精耕细作,严加记录,摸索其最佳种植之法,为日后推及荆州打好基础。
府库钱粮调度、工坊收支明细,你也需儘快熟悉,担起管家之责。你可能胜任?”
贾似道立刻躬身,语气带著几分自信:“卑职领命!必尽心竭力,使春耕有序,府库清明!”
刘禪满意地点点头,挥手让其退下处理公务。
数日后,刘禪正在书房批阅各地送来的春耕筹备文书,贾似道求见。
刘禪以为他是来匯报农事进展,便宣其进来。
只见贾似道面带一丝不易察觉的討好笑容,双手捧著一个精巧的陶罐,小心翼翼地上前:
“主公连日操劳,甚是辛苦。卑职偶得几只好虫儿,斗性颇佳,特献与少主,閒暇时或可解闷一二。”
好虫!
刘禪的目光瞬间被罐中那几只吸引住了。
它们须爪张扬,油光水亮,鸣声清越有力,一看就是经过精心挑选、斗性十足的极品!
前世在深宫中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一那些苦闷日子里,斗带来的短暂欢愉和刺激,几乎是他唯一的慰藉。
手指甚至无意识地微微动了一下,仿佛想伸过去拨弄那矫健的须爪。
然而,这念头刚起,一股强烈的窘迫感便如冷水般当头浇下!
今时不同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