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刘备若骤然身死——
听到此处,孙权瞬间领会了他的想法,立刻接道:
“其子刘禪年幼,岂能服眾?
刘封以长子之名,手握兵权,安能甘居幼弟之下?
届时,荆州必生內乱!
关羽、张飞或拥立刘禪,但诸葛亮態、糜竺、简雍度难料,而且荆、交二州也未必一心。
刘封若不服,则兄弟阅墙,关羽等人岂能坐视?
一场大乱,势所必然!我江东便可坐收渔利!”
吕蒙重重点头,眼中闪烁著兴奋的光芒:
“至尊明鑑!此计若能成,其效远胜於阵前斩杀刘备万军!
荆州不攻自破,刘备基业顷刻崩解!”
他越说越兴奋,似平已经看到刘备势力的覆灭。
“若刘封真能搅动风云,我江东更可暗中助其一臂之力,或提供情报,或製造事端,让其与关羽、张飞等个两败俱伤,我江东再雷霆一击,则大事可定!”
他虽未起身,但语气中的激动已显露无疑。
孙权听得潮澎湃:“此计可!”
然而,他很快冷静下来,眉头紧锁:“可如何让刘备骤然身死?他深居襄阳,护卫森严,身边更有万人敌的关张,刺杀谈何容易?”
吕蒙此刻已经成竹在胸,压低声音,身体也靠近了些,“主公,强攻刺杀自然极难。但若能將其诱出襄阳,置於我江东水师掌控的险地呢?”
“诱出?”孙权皱眉,“以何名目?刘备身边智囊之士繁多,诸葛亮与徐庶岂能让他亲赴险境?”
吕蒙略一沉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计策已瞭然於胸。
他更靠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
“至尊,刘备一生所求,无外乎两样:一为“匡扶汉室之大义名分,二为兄弟情谊之私情。
前者是其身之本,难以撼动;后者——正是其致命软肋所在!””
“兄弟情谊?关羽、张飞?”孙权立刻抓住了关键。
“正是!”吕蒙斩钉截铁,“关云长义薄云天,却刚而自矜;张翼德勇冠三军,然性烈如火。此二人,既是刘备手足,亦是其心头之肉。
若此二人之一,身陷绝境,命悬一线,主公以为,刘备——坐得住否?“
孙权猛地坐直身体,眼中爆发出惊人的亮光:“你是说——围点打援?以关张为饵,钓刘备这条鱼?!”
“主公英明!”吕蒙拱手称讚,眼中精光暴涨,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此计需分三步而行,环环相扣,务求必杀!”
他语速加快,思路如刀锋般锐利,仿佛已看到成功的曙光:
“第步,示敌以弱,惑敌以利!”
孙权身体前倾,光紧紧锁住吕蒙:“如何示弱?如何惑利?”
“主公可遣一能言之士,携重礼前往襄阳。”吕蒙迅速答道,“其一,大张旗鼓恭贺刘备收取交州,言辞务必谦卑诚恳,极尽吹捧之能事!”
“其二,”他加重语气,“痛陈曹操於淮南增兵,对我江东虎视眈眈,渲染江东危如累卵之势!
表达我江东愿捐弃前嫌(南郡),重修旧好,共抗曹贼之诚意!“
他微微一顿,拋出关键诱饵,“甚至可將我控制的南郡地区赠与刘备,作为诚意,换取他出兵相助,与我东西夹击,共抗曹操於合肥方向!”
孙权沉吟刻,手指无意识地在案几上敲击:“此乃缓兵骄敌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