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的钱不能省。”刘禪摆摆手,示意无妨。水军和贸易是武汉的命脉,这笔投入值得。
“主公英明!”贾似道立刻接口,笑容更深,“其三,便是民力。”
他合上帐簿,这次没有再看,显然他知道这部分是刘禪最为在意的地方,所以提前记在心中。
“去岁安置的荆州流民已基本安定,开垦新田千顷有余。
今春又因主公在柴桑、彭泽一带的威名,陆续有江东、淮南小股流民闻讯来投,皆已妥善安置,编户入册,充实了丁口。
只是这些新附之民,安置、口粮、种子所费,亦是不小数目。”
刘禪默然。
钱粮的增收,伴隨著更大的支出。
但人口的增加是长远之利,是武汉壮大的基石。
他看著贾似道那混合著邀功和诉苦的眼神,心里明白,这位“理財能臣”是在提醒他:
家业大了,开销也如流水,他之前攒下的家底,经不起几处同时放血。
“做得不错。”刘禪终於开口,肯定了贾似道的辛劳,“开源节流,安置流民,皆是固本培元之举。钱粮之事,我心中有数。
船坞、流民之费,该用则用。但每一文钱,都要用在刀刃上,帐目务必清晰。”
“主公放心!似道岂敢有丝毫懈怠!”贾似道连忙躬身,腰弯得更低了,
“每一笔开支,皆有据可查,隨时可供主公查验!”
“嗯。”刘禪的目光投向窗外,似乎能穿过墙壁,看到这座正在蓬勃生长的城池。
“贾卿啊,”
他声音低沉了些,说话的语气不由的带上了前世的一些习惯。
“朕——正如你所见。
我这次带出去一千少英营,只带回了七百人。大別山、江夏道、彭泽口,处处埋著忠骨。
咱们在后方多费些心思,多攒些钱粮,多造些战船,多养些百姓,前线的將士们——·
才能少流些血,少些牺牲。”
贾似道脸上的市偿笑容微微一敛,变得郑重了些:
“主公仁厚,体恤將士,心繫生民。似道——定当竭尽全力,为主公守好这份家业不负前线將士所託!”
刘禪收回目光,看著眼前这位精明务实、甚至有些贪吝,但在维持后方运转上不可或缺的能臣,心中百感交集。
武汉的崛起,光有战场上的刀光剑影远远不够,正是这些看似琐碎却至关重要的內政,在默默支撑著整个局面。
“去吧,把详细的帐目和安置流民的卷宗整理好,稍后呈上来。”刘禪挥了挥手:
“我还需前去安抚阵亡將士家属—。记得將抚恤备好。””
“喏!”贾似道领命,再次深深一揖,这才退下,步履匆匆地去准备材料了。
堂內恢復了安静。
刘禪独自坐著,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案几。
贾似道不愧是政治85点的大才,短短几个月,就维持出一个繁忙、充实、在稳步前进的武汉。
钱多了,人多了,船坞建成了,市场扩大了。
这无疑是好消息。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武汉城內熙熙攘攘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