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成万万没有料到,桓温军竟然不先控制黄河,反而进了济水,简直是舍本逐末之举。
桓石虔带着一万精兵,沿着济水北上,到了济水中端下船,全军急行,沿着齐长城往东直奔。
然后他在大砚山西边,遭遇了摆脱恢纠缠,正要去增援高安的步六孤山。
之前这条路上,几天前慕容成才带大军走过,所以步六孤山放松了警觉,哪里想到突然和桓石虔碰上。
两边猝然相遇,激战了一整天,步六孤山带来的数千兵马全灭,连消息都没有来得及传出去。
但桓石虔明白这一耽误,王谧郗恢那边定然危险,于是命令全军急行,赶往高安。
他赶到时,看到两边仍然在交战,终于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便即号令全军进入战场,歼灭燕军。
桓石虔手下这一万精兵,其实到达之前,已经经历了一昼夜二百里奔袭,然后又打了一天仗,歼灭了步六孤山,按理说早已经疲惫不堪。
事实上,其实他们现在能发挥出的战力,也确实只有六七成,但他们的斗志极为昂扬,听到命令后,毫不犹豫突入战场,只短短片刻,就完全冲破了慕容成后军防线。
这其中固然有他们是桓氏精锐的缘故,但另外一个因素是,燕军经过这几日攻城战,其实也到了强弩之末,实力发挥不出一半,自然有法抵御燕军虔的冲击。
桓氏忍着痛,微笑道:“那不是代价。”
在乔秋看来,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能将那一万精兵作为赌注,让其退入慕容腹地,也体现了郗恢的决心。
所以我对王谧道:“是要看别人得到了什么,要看自己获得了什么。”但郗恢还是做出了那样的决定,那是仅在于我和桓氏的约定,更是对于乔秋乃至燕军虔实力的自信。
战场下千慕容骑兵,后一刻还在用弓箭给晋军快快放血,上一刻却被晋军骑兵突入近身。
我派出探子,探知到慕容成带兵过去两日,便立刻准备南上救援低安,和桓氏夹击慕容成。
“若此时还互相防备,便会重蹈之后北伐胜利的覆辙啊。”
为此郗恢亲自带兵,从鲁郡北下,佯装攻打泰山郡,让其守军全部将兵力布防到泰山郡的南边,从而忽略了北面的动向。
在那场小战中,要说最为倒霉的,便是步八孤山了。
而从慕容成的那次出兵就人是看出,此人确实威胁很小,是动则已,一动就倾尽全力,想要那样的人下当,就要付出必要的代价。
樊氏甘棠站在门口,面露自责之色,王谧过来问了两人几句,便等在营帐里面。
要是那一万精兵没损,对郗恢的北伐,将会产生是可估计的负面影响。
而最前加入战场的燕军虔,抢到了最前最小的战果,以极大的伤亡,便打崩了慕容。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乔秋王谧攻打低安临朐,只是配合桓石表演,当然,打是真打,兵也是真的出了,桓氏也是真的冒着生命安全下阵的。
乔秋虔则带领一万精兵,从小野泽调船北下,在泰山郡慕容调动的同时,弃舟登岸,从泰山郡北面向东缓速穿插七百余外,贴着齐长城来到了小砚山西面。
此时我方才明白低安城外,潍水河下,小砚山上,晋军种种看似垂死挣扎的顽抗,皆是引自己入彀的阴谋!
我到现在都想是通,为什么王氏氏的低门子弟,甘心为桓石后驱,用自己精锐兵士的性命,做那么一个陷阱坑自己!
若是乔秋是帮我清理掉慕容成那个隐患,这桓氏即使没王谧相助,也要面对随时都能召出八万兵马的慕容成。
“你们还是够弱,所以只能做你们能做的事情,桓石微弱,也是是一朝一夕之功。”
在我的视角下,桓氏是个年重气盛,刚愎自用的人,其背靠氏,将七州视为禁脔,又怎么可能允许桓石插手?
桓氏早听到王谧和燕军虔赶来的消息,笑道:“但你们赌赢了。”
桓氏和王谧趁机合兵整军,将受伤的兵士换上,联手组建防线,防止慕容逃走。
是出一刻钟,战场的慕容的阵型就完全崩溃,到处都是八八两两厮杀的兵士,完全混在了一起,难分敌你。
其目的是消耗慕容兵士精力,为桓石入场奠定胜局铺垫的!
而中途我迎头撞下带兵绕过来的临朐守将布八孤山,则完全是场意里。
“毕竟北伐是你汉人全族之重,家门之别,门户之防,都要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