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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地，很尴尬地，手足无措地扯了一下嘴角，说了一句对不起，我错了，我不会再阻止你了以后，就松开了握着你的手臂的手。

她没有再多说一句话，退后一步，垂下眼睑，任由你去攻击人了。

考试就这样结束了，莉莉娅获得了猎人执照，柯特也离开了。

你因为插手其他考生比赛而丧失了拿到本次猎人执照的资格，但你本来就不在乎，你本来就想再参加一届，而在莉莉娅拿到猎人执照后，你特地问她开心吗，她说：“开心的。”

她顿了一下，又看着你强调：“谢谢你，西索。谢谢你把它送给我，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我开心的。”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其实心里却没有那么开心，和你出去玩的时候虽然好像快乐，然而你总觉得这种快乐隔着什么，等到你们回到天空竞技场之后，这种感觉就更严重了。

在你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盯着猎人执照或者你们的合照闷闷不乐的，有一次你还撞到她偷偷哭，但是看到你之后她就背过去抹眼泪了。

你意识到你之前可能说错话了，你尝试着逗她，她也的确被你逗笑了。

然后你向她道歉。

“莉莉娅，那时候我说了伤你心的话，让你不高兴了，对不起嘛★。”

“嗯，没关系的。但是我现在也知道了，你那时候在兴头上，我阻止你是不对的。你那么说是正常的，其实是我对不起你啦，我以后不会再在那种时候阻止你了。”

她这么说着，擦擦脸上的泪痕，用带着她眼泪的手摸摸你的脸，好像一点都不生气了。

她把猎人执照收了起来，没再把它拿出来，事情好像就这样过去了。

从那以后你再也没有看到她偷偷哭，她再也没有阻止过你干任何事情，但她有点不愿意花你的钱，也不太想主动亲吻你黏你了。

你向她讨要多次，她才勉强地增加了一些次数。

你说你心里不舒服，她说怎么会不舒服呢，对不起啦，我会改正的。

总之这样几次后，你和她之间又恢复如常了，可是你看着好像和之前没有区别却又有区别的她，心里总是没有那么好过。

接下来，你们两个人一直在谈着恋爱，也的确甜蜜，也的确还算幸福，但是关系始终没有再进一步。

好像这样的关系已经是极限了，这样的幸福已经不能再多了。

但你总觉得还可以更深的，更多的。

你知道问题还是出在那一天，那一件事，那几句话上。

后来你有点忍无可忍，和她再次道歉，说以后再也不会那样说了，但莉莉娅只是做出一副茫然无知的表情。

她说：“没关系，这只是件小事而已啦，都过了这么久了，我都不记得了……西索，你不用为我改变。你那个时候说的很对啦，我的确是没有资格阻止你的，我现在想明白了，我认为我们每个人之间相处是需要一些距离感的。你做你的事情，我也可以做我的，我们都有自己想要的，所以不插手对方的事，其实才是好的。这样你可以继续培育苹果，我也可以做一个普通人，我们都不会改变，但是我们俩还在谈恋爱，岂不是很好吗？”

她说了很多，但是你这一次都认真听了。

她说的都是好话，都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你觉得你不想要听到这样的话，

然而这么说着的莉莉娅，似乎对现状很满意。

但你不太满意。

你觉得她曾经是想要做出改变的，她曾经是想为你不做普通人的，可是你把这样的话跟她说了，她却说她从来都没有不想做普通人过。

你知道问题其实还是出在猎人考试那里，于是你和她说：“你可以阻止我了，莉莉娅，我会同意的，我会让你阻止的。”

然而莉莉娅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见你一直强烈要求，她才为难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告诉你：

“可是我实在没有什么要阻止你的呀……而且，西索，何必做让自己不开心的事呢，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

你问她为什么会这么想，她看着你沉默了，好像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答案，但最终还是选择和你说——

“脱口而出的话才是真心话哦，西索，不用因为我的态度所以委屈什么的。而且，其实，西索，我还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明白了，其实我之前一直都明白的，只是可能，我们关系变好了，让我有点不明白了。但没关系，我现在明白了。”

什么真心话？明白什么？

她说的太模糊了，你听不懂，于是你这样追问她，她皱起眉，似乎又开始犹豫了，可她看着你，意识到如果她不说清楚你是不会放弃的，所以只好叹了口气，说：“如果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

她见你还不懂，还很好心地举例子给你听，就像你那时候为了向她解释真宝物上的念时变出三张牌一样，举了你能听懂的例子：“你还记得你的扑克挂坠么？我那时候打到了挂坠却没有送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可能不接受，或者接受了却不用，所以我不主动给你，你问我要了我才给你。玛丽遇到危险，我宁愿找伊尔迷而不找你，是因为我觉得如果你来了最好，让人开心，可如果我叫了你你却不来我会很难过。我那两次都选择不找你，我们就相处的很好，因为人之间是要有距离的，不能对人有过高的期望。你看，这次我就越过了这个距离主动找你了，对你有了过高的期望，你也果然拒绝我了，搞得我们都不开心，所以我不会再找你了。”

不找你。

听上去好像是好事，然而在这个情境下是绝对的坏事。

你意识到了不对，你说不是这样的，你要莉莉娅找你，可后来无论你再说什么她都敷衍回应了。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她已经认定了这种‘不找’是正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