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泽文心急如焚。
他家在南方,有著绍兴师爷这一条线,消息灵通。
而他家中颇为富庶,如果被乱民盯上,怕是凶多吉少。
“南方鱼米之乡,即便税赋重,但老百姓多数也能活得下去,之前还没有什么徵兆,怎么忽然就乱了?”
张良不解的说道。
安昕皱眉道:“此中必然有组织者,能在数省之地,同时掀起这么大的风浪,组织者必然非同一般。
万师爷,你在南方消息灵通,可以多打听一下『圣火教”的消息。”
在伍仁县的时候,安昕就觉得这圣火教意图不纯。
从葛绒那里得知了更多关於圣火教的事情以后,安昕更確定这个教派图谋不轨,非常不安分。
如今,江南之乱虽然还未证实是什么人所为。但安昕觉得此事幕后十之八九,就是圣火教从中发挥作用。
但在经过最初的惊以后,安昕此时心下反而並不觉得这一乱是个坏事。
至少对於他个人来说,这反而是个好事。
因为在如今这个尘埃未定,前程未卜的时候,南方一乱,天下不稳,位於吴北的安国军的重要性,他这位知兵的知府的重要性,就更加凸显了出来。
原本朝廷党爭给他带来的危险,也隨著南方的乱,让他的政治生命安全稳固了很多。
就算这一次,最后是胡党成为笑到最后的掌权者,他也有了迴旋的余地。
自古以来,打仗对於当地老百姓来说,是失去秩序,是大写的“苦”和“惨”。
但对於很多当权者来说,对於兵头子来说,战爭是一场利益的博弈,是火中取栗的机会,赚的盆满体满的比比皆是。
安昕此时因为对於南北的消息都不明朗,並未想的那般深入。
只是命人仔细打听。
同时,派遣几组神箭卫的探子,前往南方吴南等地打探消息。
而在八月二十一日,北京终於传来了消息。
是徐观湘发来的。
作为安昕如今海贸集团的紧密利益伙伴,他们之间的关係,还要比安昕和座师夏吉之间密切很多。
“自先帝龙驭上宾,京畿震盪,朝局汹汹。今幸得天佑宗庙,神器有归,四殿下以仁孝英睿之资,受命於危难之际,已於本月朔日即皇帝位,詔以本年改元崇寧。
今上虽冲龄践祚,然睿质天挺,且得两宫慈圣垂帘护持,朝中有元辅王公竭力匡扶內外渐次颗寧。
惟时局艰难,辽东烽烟未靖,江南漕运多滯,尚祈贤弟速整舟之利,以国用之急。
切切。”
信笺很短。
但內容却大大出乎安昕之预料,登基之人既非大皇子,也不是二皇子,竟然被此前名不见经传的四皇子得了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