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昕说完,就朝著府衙方向回去。
而张三的尸体也被带走。
七斤也一脸懵逼的被抓走,並投入了黑漆漆的府狱之中。
当天晚上,由吴中信和梁申带队,前往位於外城运河坊的漕运巷子,围了孙家,將孙家一十三口抓入了府狱,上了刑具连夜审问。
通过审问,拿出名单以后,三班衙役彻夜不休,连连外出,將数十名水夫抓捕到府狱。
第二日晨,进出城门的百姓发现,城池的便门关闭,只剩下东南西北四门开著。门口兵丁儼然,凡是出城之人,必遭严查。
细心之人,纷纷猜测城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排队等待进城的马克等人,因为手里握著知府大人开出的条子,简单问过姓名以后就让进了城。
到了县衙大门前,他们被一个从蓝呢轿子上下来,穿著大燕青色官服,头戴乌纱帽的大燕官员所吸引。
魏泰西几人刚来不久,不知大燕官员品秩,还以为这就是东阳府尊。
好在马克认识知府,又钻营过大燕官制,连忙拉住了魏泰西几人。
梁东明匆匆小跑到大门前,拾级而上,客客气气的在大门口的值班衙役这里登记。
他现在心里既志芯又害怕。
他也不知道昨天那案子怎么就被府尊给盯上了,更不知道是何原因而引起了府尊护卫与水夫之间的拼杀。
但通过昨晚目击之人的口述,他知道那个唤作张三的水夫身份必定非同一般!
一般的水夫,哪能在送水车里藏著细剑?
又哪能有那样精湛的武艺?
他此时无比痛恨手底下的那些个胥吏,通过师爷给那井东家牵线搭桥了。
本觉得都是些无权无势没背景的贫民,却未成想会有这些变故。
区区二百一十八两银子,竟把自己弄得如此被动!
“府尊大人有令,此案牵连颇大,外人不得参与,梁知县请回吧。”
正等著登记入府的梁东明闻得此言,顿时心慌不已,手里拿出银两:“可否告知此案具体牵连何人?是何原因?”
但值班衙役却连连摆手:“梁大人不要为难我等,实在是我等也不明了。待到案子审理过后,
梁大人自会知晓了。”
见衙役死活不收银子,梁东明更加心慌,走下台阶,上了轿子,一路担惊受怕,晃晃悠悠,恍恍惚的回了龙山县衙。
而这边马克,在登记以后,被专人带著去往了西厅:“大人今日有案过审,请马员外在此等待。”
“无妨,无妨的。”
马克连连表示。
侍者上了茶茗、糕点、瓜果,几人在此欣赏园林风光,也是不亦乐乎。
二堂。
安昕看著供词案卷。
“冯全手下有个叫齐欢的,此人专门负责暗杀、情报,以及和海盗、倭寇打交道。这东城井水孙所掌的水夫行,就是齐欢手下的一个谍子机构。”
万泽文匯报说道:“不过,每次消息传递,都是单线联繫,这井水孙只能供出在井水行里埋藏的谍子,但无法提供齐欢和冯全的所在。”
安昕看完供词,忍不住嘆息一声:“这冯全也是个人才,这谍子机构弄得比咱安国军的哨探还像回事。”
“安国军的谍子机构,张谦也在改革,並开设了训练班,想来等到第一批哨探正式毕业以后,
业务能力肯定焕然一新。“
张良说道。
安昕收起了案卷,对张良吩咐道:“出了这些事,这些水夫在民间名声也不好,要价贵、服务差,还常常与老百姓打成一片,我看府城內的私井也没必要存在了。
府城用水,关乎百姓切身利益,一丝一毫都影响民生。
张良你去算一算,除去孙家的井,其余所有私井收购到府衙,需要多少银子,並拿出一个惠民的章程来。”